“嗯?”老錢這個名字已經變得如此陌生,我楞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多久沒露面了?現在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瞧他得瑟的,居然又搬回原來的地方住去了。老子以前真是沒有帶眼識人!”提到老錢邱偉就一臉的厭惡。
我立刻想到眼前最急的事情上去了:“對了,老錢又不走貨,他手裡應該有錢啊,怎麼把他忘了?”
“不用指望他,他什麼人我早看明白了。”邱偉冷冷哼一聲,一向平和的眉目竟有些意外的猙獰,“嘉遇出事前還接過兩單生意,定金都是他代收的,如今清關做不了,錢又不肯退,這筆爛帳都算在嘉遇頭上,媽的再讓他逍遙兩天,等我把手裡事料理清楚就收拾他。”
我正要接話,書包裡手機響了,掏出來瞟一眼來電顯示,我咬咬嘴唇遞給邱偉看。
原來說曹操曹操到,這個電話正是老錢打來的。
“你跟他說話。”邱偉象看見瘟疫馬上退得遠遠的,“別讓我再聽到跟他有關的任何字。”
我只好走到一邊接電話。
“玫玫啊,最近好吧?”老錢的聲音還象以前一樣黏糊,“妮娜進城來找你,現在我這兒等著,有空你就過來一趟。”
我只是低低嗯了一聲,不好多說什麼。
“玫。”電話裡換了人,果然是妮娜。
我問候她:“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妮娜平靜地說明來意,“昨天下午我收到兩份入學通知書,這就給你送過來。”
我的眼圈一下紅了,和邱偉打聲招呼,放下電話就趕了過去。
妮娜是自己進城的。我真的難以想象,她是如何拖著不方便的左腿,從公路車上一步步挪到這裡。
我走進曾經無比熟悉的客廳,屋子裡沒有任何改變,連餐邊櫃上被我擦得亂七八糟的玻璃門都維持著原樣。
妮娜站起身,張開雙臂緊緊擁抱我:“孩子,我可憐的孩子!這些日子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軟弱地靠在她身上,眼淚洶湧而出。我無法控制流淚,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拼命壓抑著,不許自己哭出聲音來。
她抱著我,一直等我平靜下來,才把兩個印著學校標誌的信封遞給我。
那兩份入學通知,一份來自維也納音樂大學,另一份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