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給薛敦誠一杯咖啡,“喝吧!穩住心情,她會沒事的。”
薛敦誠一抬頭,發現管家祥叔祥嫂和爺爺、馬麗都在場。
“爺爺……我好怕。”這是第一次,冷漢薛敦誠落下了淚,靠在薛容若身上,他低聲飲泣。“如果她有什麼意外……”
“不會的,她看起來就是有福氣的人,這一關她會撐過去的。”薛容若拍拍孫子的背安慰他。
馬麗也直掉眼淚。她喜歡明琳,更希望她當她的大嫂,她不要明琳出這種意外。
手術燈熄滅,醫護人員陸續走出手術室。
鄭明琳隨後被推了出來,轉入病房,馬麗及祥嫂跟了上去。
醫生嚴肅的說:“你們誰是她的家人?”
薛敦誠立刻上前。“我是!”
“她有輕微腦震盪,要再觀察幾天。不過,她傷及骨盆腔,恐怕對以後的生育能力會有影響。”
“你是說,她可能無法生育?”薛敦誠皺著眉,很小心的選擇用詞。
醫生點頭,“不過,這只是可能,還要再觀察看看。”
薛敦誠無言地看著爺爺。
薛容若會意的一笑,他明白薛敦誠心中的苦。
“不能生也無妨,我不會因此而反對她入薛家的。”
得到了薛容若的這一句話,他落下了淚。
無論鄭明琳能不能生,他都要娶她。
從醫生口中,鄭明琳知道了自己的狀況。
她失神的把目光落在窗外的遠方,穿透眼前的景物。這一刻,世界對她而言不再是光彩明亮。她的心落入了深深的谷底深處,像一口不見天日的黑井。
有人在的時候,她不敢流下一滴淚水,只有現在,四下無人之際,她終於能好好的痛哭一場。
她還年輕,為何老天要如此的待她?只懲罰她對薛敦誠的誤解嗎?
她才痛下決心不再對薛敦誠有誤解,她以為可以和他有未來的……
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身為薛家的長孫,薛敦誠不可能會去娶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
“鄭明琳。”薛敦誠一進門就瞧見她不住的落淚,看得他的心又痛了起來。
抬首見到來人,雖讓她心中有好幾分的欣喜,也有著難捨的痛。
“怎麼又哭了?”懷抱著她,他希望能給鄭明琳一股支援的動力。
鄭明琳搖頭。“沒什麼,我只是不喜歡住在醫院而已。”
“不喜歡住院?沒關係,等可以出院之後,搬到我家去住。”
“你家?”驚慌之色在鄭明琳的臉上閃現,“不!”
“為什麼不?”薛敦誠不悅的問。
靠在他懷中,縱有千般不捨,鄭明琳仍決心要斷絕和他的關係。
“我想,我們也該結束了,從此之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說完這話,鄭明琳心碎的閉上雙眼。
“你是說要和我分手?”薛敦誠開始狂怒襲身。
“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何來分手之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從未在一起?那之前那一切算是什麼?夢嗎?”
聽到這話,鄭明琳更無助的落下了淚。“忘了我,你會遇到更好的女人,我你可以門當戶對的女人。”這句話一出口,她的心更加糾結了。
薛敦誠猛地放開她,“要找什麼樣的女人,我比你還清楚,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你也別以為你在我心中真的有多重要,別太看重自己!”他氣得口不擇言。
氣極的薛敦誠說完便離去,留下一室黯然惆悵。
“這樣也好。”鄭明琳想起一年多之前,薛敦誠離去的那一夜。
“鄭明琳,你老是學不會從過往經驗中得到教訓,看吧!到最後還是傷了自己的心。”
那時候,還有工作可以支撐著自己,而現在呢?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可以支援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她苦笑,終究是夢一場。
出院後,鄭明琳回家休養。
薛敦誠則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此再沒有音訊。
從報上知道,虹雲集團在美國併購了幾家銀行,有許多的事讓他留在美國沒有回來。
這時,門鈴聲響個不停。
她恍若未聞,只是呆坐在陽臺邊發呆,沒有意思去開門。
是馬麗,鄭明琳心裡有數。只有馬麗才會三天兩頭按她的門鈴。明知她不會應門,卻總是鍥而不捨。
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