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回答,也是正常行為。可她站住了,略略思索,扭頭正視唐宣說:“給我點時間。”
沒來沒由的一句話,大概只有唐宣才聽得懂。
手掌按在她發頂,撫著自己親手護理的頭髮,唐宣說:“棠,別讓我成為你的壓力,好不好?”
葛棠搖頭否認他的話。
她是有壓力,可唐宣不是壓力來源。對百歲那種捨不得,又必須中止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癥結所在。
眼前的這個男人陪她來買鍋碗瓢盆,她卻是為了給另一個男人煮養胃粥。
她需要時間擺脫這種畸型的狀態,否則對那些至死祝福她的人無從交待。
小凱以前常說她,什麼事都要拿來算計對比,用自己的天秤衡量是否值得。
葛棠這次也曾稱過,傾己所有,愛一個想愛的男人,值不值得。
答案是分明的否定。
父母的惦念,葛萱和江齊楚的照顧,小凱的愛,唐宣的呵護……她擁有的太多,枉顧這些去求一己之歡,不值得。
這天下班回來,看到百歲再次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家樓下時,葛棠不再多思閒想,客客氣氣道:“我拿點東西還要回公司的,改天去江哥家煮粥吧。”
說完踩著兩寸多高的跟鞋疾步上樓。
百歲一伸手攔下她。
葛棠退了半步,不落痕跡避開他的碰觸。
百歲收回手,揹著傍晚斜照過來的陽光,臉上竟然有一絲令葛棠困惑的尷尬。
樓宇門開了又合,出來個叨著煙的男人,狐疑地打量一邊一個的這兩隻門神。
百歲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挑釁,看得那人頭也不敢回地走開。
葛棠笑道:“你真是一天生的流氓。”
百歲點頭,“我一生下來就是流氓,所以從小到大,除了怎麼當好流氓,別的啥都沒學。”
葛棠搭不上話,一言不發,安靜地聽著。
百歲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怎麼為人處事我懂,別人心思我一眼就能瞧出來。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怎麼這麼煩?”
葛棠看似從容,實則被他這嗆嗆嗆的一番話,震驚得發不出聲音。
預料中的事實,被證實了仍然很難受,胸口揪扯。
百歲走近,站在她面前。
葛棠穿著高跟鞋,幾乎與他平視。
百歲徒增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嚥了咽口水,“我昨天想了一宿,可能是我沒搞明白,但是你不能跟我一樣的,因為我是第一次。”擺手阻止她開口,一鼓作氣把自己的話都說出來,“我能不能喜歡你啊,葛棠?”
葛棠聽過不少表白,頭回見識這麼混亂的邏輯。
百歲無意義追問:“能嗎?”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啥了。
葛棠費解地回應,“你想怎麼喜歡啊?”
百歲舔舔嘴唇,這是暗示什麼嗎?
葛棠難得地神智相當清醒,慌慌倒退,鞋跟被門口腳踏臺絆住,踉蹌了一大步。
百歲伸手不扶反推,按著她靠在樓宇門上,唇貼上去。
葛棠被吻住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喝了酒。
開鎖聲咔噠一響,有人要出來。葛棠想躲。
百歲用力拍拍門板,含糊道:“好好待會兒。”
chepter 10 笑不出來的痛快
那句“好好待著”,是在說門裡的人,還是說她,葛棠最後也沒搞懂。
只記得自己乍然驚醒似的推開他,十足十被侵犯的反應,就差沒跟上去一巴掌。
現在回想起來還自我厭惡,怎麼會是那個表現呢?
孟兆亭看著以額頭撞電腦的秘書,沉吟著問:“機器不好用嗎?”
葛棠條件反射地起立站好,“Geoffrey。”
孟兆亭壓壓手,“你怎麼了?不舒服?”
葛棠笑笑,沒解釋自己方才的失態,遞給他幾支資料夾,“這是走完線上流程的合同,財務等您批示後就可以蓋章生效了。”
孟兆亭接過合同,目光還鎖在她臉上,“確定還好?你臉很紅,最近感冒病毒猖獗,要多注意。”
葛棠保證,“謝謝,我很好。這周的日曆我幫您填了,有幾個行程不能確定做了標記,您看一下,時間上如果有衝突我再來協調。”
孟兆亭點頭,不再多說,接了工作進辦公室忙和。
下午葛棠被派到策劃公司開例會。散會已經快六點鐘,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