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訊息,頓時一陣無語。
葛棠低聲道:“我應該跟家裡商量一下。”
眼窩超淺的葛萱,當下就哽咽了,“你這丫頭……”嗓子堵得說不出話,抬手揉揉妹妹的後腦。
葛棠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怕你們擔心。其實自己接觸了,就知道真的是沒什麼,但如果解釋起來又沒完沒了。咱媽和你一惦記,電話裡說太多,小凱聽到不好。”
葛萱嘆氣,“虧咱媽還那麼放心你,說小棠到哪也吃不了虧,其實你才盡做傻事。”
百歲走在前頭,身後的對話倒聽得一清二楚,低聲問身邊的江齊楚:“什麼情況?”
江齊楚目不斜視道:“小孩兒別打聽。”
葛棠入職幾天後,在公司附近覓了間滿意的小公寓,房租交完了,才回去向姐姐報備此事。
葛萱正在廚房裡煮麵條,江齊楚用另一個灶眼焯豆芽。
葛棠看著滿桌的小盤菜碼,嘖嘖稱奇,“炸醬麵?”
那二人異口同聲,“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葛棠說:“請了一下午假去看房子。”洗了手,接過江齊楚的笊籬在鍋裡翻了翻,“行了,撈出來吧。”
葛萱調小了火,疑惑道:“看什麼房子?”
葛棠抓了根切好的黃瓜條幹嚼,“這邊太遠了,上下班遭罪,我在東邊租了個房子。”
江齊楚不同意,“自己家有房住幹嘛搬出去?”
葛棠含情脈脈地瞅著他,“那你要覺得不好意思,房租給我報了也行。”
葛萱慫恿道:“讓Geo給報。”
葛棠笑道:“那是公司福利,這是江哥心意,一碼事兒是一碼事兒。”
江齊楚皺眉看著女友,“你同意她搬出去?”
葛萱對江齊楚翻白眼,“你這話問的……”嘗一口麵條,沒熟,吐掉,“我不同意有用嗎?”
江齊楚只好也沒意見。
反倒是最沒資格有意見的人,反對聲奇高。
百歲回了趟老家給父親過生日,隔一天下午返回北京來。
週日,江齊楚和葛萱兩人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看電視,門口鞋櫃邊放著一隻拉桿箱。百歲認出那是葛棠的箱子,樂觀地猜測,“她要出差?”聽說是要搬出去住,當下色變,“搬到那開發廊的家裡去了?”
“什麼啊!”葛萱罵他邪惡,“她在公司附近找了個一居室。”
百歲悲哀道:“那咱仨不又得回到對付飯的日子了嗎?”
江齊楚好笑,“都對付好幾年了,早怎麼沒聽你抱怨?”
百歲坦然地說:“你不知道曾經滄海難為水嗎?”
葛萱攤手,“那也沒法子,Geo說房租給報賬,她一聽更樂了。說實話也挺好的,省得再這麼來回跑,太累了。”
百歲笑聲哼哼,隱約透著酸味,“假洋鬼子對她還真不錯……”
葛萱說:“還不都是看小凱的面子嗎?小棠肯替他打工,因為他是小凱的大哥。反過來說,Geo也不只是把她當成員工的。”
葛棠和孟兆凱的事,百歲到底是從葛萱那兒套了個底朝天,聽完只能用“深為震驚”四個字形容心情。不由大嘆:“女人的思維太詭異了。”反正他是越來越搞不懂葛棠的想法,“她居然敢跟那人吃住一起將近兩年。這是什麼精神病?”
葛萱一想也後怕。
江齊楚笑道:“小棠一直就是同情心太氾濫,她見不得別人有災難,總想伸手幫一把。”
百歲高挑著一邊眉毛,根本不認識江齊楚說的這人是誰。
葛萱當然瞭解妹妹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就是這句關於葛棠的評價,讓百歲無法理解。在他看來,葛棠不是壞人,但她很精明。一個人如果精明過頭,往往就很難特別善良的。這種為幫別人完成心願不顧自己前途的行為,不應該發生在葛棠身上。
這邊搓著下巴正犯嘀咕呢,葛棠散會回來了,還帶了位搬家工人。
唐宣和這一家的每一位都打過照面,卻是首次以葛棠朋友的身份出現,一時有些微赧然。
葛萱看得直樂。
江齊楚客氣道:“我去送她就行了,還把你折騰一趟。”
葛棠姆指比比唐宣,“半路上碰見的。”
唐宣不吝自誇,“我是特地來幫你忙的好不好?怕你行李太多一車裝不下。”
百歲戀戀不捨地開口,“葛棠姐,你要去東邊住早說啊,我那兒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