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了多少真正的自己?
“小倪,起得來喝藥嗎?”
熟悉的聲,向來冷然威嚴,此刻在她耳邊柔聲關切。
“燦玥哥哥……”朦朦朧朧的意識,讓她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難受的睜開眼,面對那張熟悉俯來的英俊面容,不禁喃喚。
“你只有卸下心防才會對我叫出這個名字。”任燦玥一嘆的扶起她,將藥碗移近她唇邊。
平時不想多靠近他,防備的叫他城主,那眼神、聲調簡直和她談“三門邪教”一樣,警覺的戒心十足。
“水……藥……”雖勉強睜開眼,她卻像曙語般呢喃,伸手撫上他的面龐,像在尋著什麼。“小倪?”
撫摸在他臉龐上的指一碰到他的唇,隨即想伸出雙臂環上他的頸項,卻因一臂受傷讓她痛得一縮,仰首主動貼上他的唇,任燦玥怔了怔。
“藥……”一吻上他的唇,她啜飲般的討著,想找尋唇內的澤潤。“你說,無論藥還是水,要由你來喂……”
“我這麼對你說過……”
任燦玥閉了閉眸,改將手中的藥一飲而下,俯唇喂她,她熟悉的從他唇中汲取,接連幾回後,才靠回他懷中。
“你讓我……穿上自己的衣服了……”低眸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她笑。“你要我……想穿衣服只能穿你的,你認定我會……低頭,我偏偏選擇……什麼都不穿……”
“是嗎?”任燦玥眸瞳轉深。“我們在哪裡?”
“西峰……‘斜陽西峰’……”在溫暖氣息包圍中,她漸漸閉上眼,喃言著:“你說……等我傷好了,要我徹底成為你的人……”
“絕無男女之情嗎?”想起她屢次嚴正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惱意在眸中盡現。“你的心思,果真只要對上我,就特別的狡狷、防備。”
他將再次陷入昏睡的她,小心的放回床上,蓋好被子。
“傷好了,就要徹底成為我的人嗎?”大掌撫著她的額,唇角有一抹難測的淡揚。“我怎麼能‘辜負’自己說出的話。”
燒柴的嗶嗶剝剝聲響和食物的香氣讓她悠悠轉醒,入眼是橫木屋樑,高處還掛著一些香料與風乾的食材。
“你醒了,餓嗎?”
“城……城主!”聽到一旁的聲,袁小倪睜大了雙眼。
她的稱呼讓他的雙眼一眯,似掠不悅,依然溫聲問:“你昏睡了快兩天,覺得怎麼樣?”
“我、我好多了。”她忙要起身,卻忘了一手受傷,撐起身時,痛縮了一下。
“你的內傷不輕,手腳的傷雖不礙事,但在傷口未癒合前,也不宜有過大的動作,更不能運功。”任燦玥扶她靠在枕被上。
袁小倪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仔細包紮妥當,連衣物都被換過,看得出是農家婦人的舊衣物,卻乾淨溫暖。
看到手上重新裹上的乾淨傷布,和這身雖舊卻整潔的婦人衣物,再看著熟練的替她調整衣被,讓她溫暖的任燦玥,袁小倪抿著唇,誰替她包紮傷口和更換衣物,似乎不用問。
這種一再發生的親密,讓她的心有些複雜與尷尬。
“這裡是哪裡?”她抬眼看著陳設簡單的屋內。
從四周擺設看來,很像生活簡樸的莊朦人,說是外廳又擺著床惕,還相當簡陋的以布簾和竹條區隔,牆邊擺著一桌兩椅和一座石砌火爐,還有一道及腰矮泥牆隔出廚房。
“過了‘無陌水塘’的第一個村鎮,我們落腳在城鎮外圍,鎮上的大夫已經來過。”任燦玥走往矮泥牆後。“風雪大,你又受傷,需有養傷的地方,到鎮內只怕目標太明顯,這個不起眼的小屋是最適合的選擇。”
“這個小屋……不像沒人住。”屋子雖小又老舊,看起來卻相當結實,矮泥牆邊還擺著食水、柴薪,顯見屋主早已備好要過冬。
“屋主在鎮上的兄弟病倒,還有一堆孩子需要照顧,他和妻子這個冬天過去幫忙,我就租下這間屋子。”
任燦玥付了足以買下這座老舊小屋的錢,屋主夫婦樂得簡直要把屋內的東西全部送給他。
“在地人對氣候的經驗,這幾天會有一場暴風雪,再加上你的傷還不宜奔波,暫時在這小屋內,避過這場風雪養傷吧!。”
他端著一碗熱呼呼的粥食放到床楊邊,一張暫充小桌的椅子上。
“你剛醒,又受著傷,先簡單吃些。”
袁小倪看著熱粥,上頭有碎肉和菜,看起來有模有樣,雖然這屋內有食材,但她不記得城主會煮東西,雖是記憶缺失,不會的事情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