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似是而非的說法,這神鬼之事……
她呆在那碧藍冰冷的海中,怎麼突然就到了這裡?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也許,這神鬼,是有的,她既然能來這裡,神鬼,誰還能說得準呢?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連自己也時常不辨真假……
李小么打定主意,抬頭看了眼蘇子誠,往後幾步,站到窗戶前,站了好一會兒,轉身對著離她只有一步之遠的蘇子誠,垂頭看著鞋尖上彷彿要飛起來的蝴蝶,“是真正的閻王殿吧,人只有在死後,才能到達的地方。”
蘇子誠愕然,彷彿沒聽明白,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小么抬頭看了眼蘇子誠,往旁邊斜一步,坐回剛才的地方,“大哥說李家村被剿那晚,我受了傷暈死過去,一直暈迷了十幾天,後來一天夜裡,在一間破廟裡,下著暴雪,電閃雷鳴,我突然就醒了。”
蘇子誠跟過來,臉色微白,帶著幾驚懼看著李小么,李小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已經涼了,李小么放下杯子,目光越過眼前的一切,看向不知明的地方,“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記得,看著父親和母親倒下,滿身的血,後面,我好象突然就到了另一個地方,我不知道怎麼說,什麼都沒有,可又什麼都有,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沒有五官,大概也沒有身體,可又什麼都有,什麼都知道。”
蘇子誠聽的極其專注。
“好象很久,地荒地老一樣的久。”李小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越來越冷,我覺得自己走過了很多地方,三千大千世界,經歷無數,日月滄桑,後來就醒了,好象做了一場夢。”
一陣風吹進窗戶,李小么寒瑟的抱住雙肩。
蘇子誠突然伸手圈過去,將李小么拉在懷裡。
李小么額頭抵在蘇子誠肩上,想掙開卻又一動不想動,她極其貪戀著這份溫暖和安穩。
蘇子誠用力將她攬緊了些,聲音溫柔而含糊,“離魂之事,歷來有之,別怕,有我,過兩天我讓人接你進府。”
李小么打了個機靈,伸手推開蘇子誠,站起來,幾步走到窗前,一個轉身,面對著蘇子誠,不停的搖頭,“我不進你的府,我什麼都經歷過了,與人為奴為妾,我做不好,更做不來。我想自己活著。”
蘇子誠往前半步,李小么側身閃過,站到了屋子正中,蘇子誠不敢再往前,“小么,我不會委屈你,你放心……”
李小么又往後退了一步,搖頭苦笑:“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你貴為皇子,想要什麼樣的女子都有,不要拘泥於我,你看,你拿我當幕僚用,比放到後院划算多了,我能做的事很多,你把我當成男人來用,我比那些男人更好用。”
蘇子誠面色一點點陰沉下去,李小么垂著眼簾站在屋子正中,花廳靜得落針可聞。
好半晌,李小么動了動,又輕輕咳了一聲,笑著打破了僵局:“剛才……正好……昨天水家七娘子和我說,水桐有贖罪之心,正好慈幼局還沒尋到合適的管事,這差使水家要是肯接,倒是哪兒都好的一件事。”
“知道了,回去再說吧。”蘇子誠聲氣色俱惡。
李小么看著他,一顆心卻舒緩下來,好了,過去了。
李小么轉過身,看著門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直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侍立的門口的南寧和東平大氣不敢出,直到看到水巖帶著滿身寒氣大步過來,急忙高聲稟報。
水巖進了花廳,迎著李小么沒能收回去的燦爛笑容,再看向水巖渾身陰沉惱怒的蘇子誠,只覺得情況詭異,呆在屋門口。
不等他說話,李小么先笑著解釋:“正和二爺說詩詞呢,水二爺來的正好,你喜歡誰的詩?哪一句形容這山崖上的花最好?”
水巖暗暗舒了口氣,二爺詩詞上可差得很,看樣子,二爺這是被小么擠兌了,趕緊笑著接話:“詩詞上我可不行,就算是讀過的詩……讓我想想……還真想不出來……”
“回去!”蘇子誠’呼’的站起來,帶著風聲衝出花廳。
水巖急忙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李小么,李小么攤著手一臉無奈,表示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蘇子誠徑直出了翠微別莊大門,看也不看水巖和李小么,一張臉陰的滴水,吩咐東平下山回府。
李小么慢慢裹上斗篷,裹緊,看著又是愕然又是苦惱又是無措的水巖,擠出一臉苦惱,看著他,用神情表達著對他的同情。
水巖見蘇子誠轉眼間已經走出了十來步,拎著斗篷趕緊跟上,緊走了兩步,才想起來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