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忙揮手示意李小么快去。
李小么一邊穿著斗篷,一邊疾步出了門,婆子一路小跑著緊跟在後面。
李小么趕到二門,南寧正著急的張望,見李小么過來,急走幾步上前見了禮。
李小么屏退婆子,南寧帶笑稟報:“五爺,爺讓我趕緊過來跟五爺說一聲,梁先生明天也跟著一起啟程去梁地,後天趕往南越,爺說教導魏二爺兵法策略的事,他想請靖江侯代勞,爺說了,侯爺的文章比梁先生更好,五爺看合不合適?”
南寧連說帶笑,看著李小么等著她的回話,李小么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忙笑應道:“那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要是五爺覺得好,爺說他這會兒就帶魏二爺走一趟靖江侯府,把拜師禮行了,不知道魏二爺這會兒在沒在,要是在,我這就接他過去,和爺一起去趟靖江侯府上。”南寧接著說道。
李小么忙招手叫過站的遠遠的婆子過來,“二爺在沒在家?”
“回五爺,在呢!”
“趕緊去找二爺,就說我說的,讓他收拾收拾,這會兒要跟王爺去趟靖江侯府拜師,對了,讓他別忘了寫份拜師帖子。”
“帖子不用了,我來前爺已經吩咐東平去準備了,拜師的帖子連帶拜師禮,都準備了,事出倉促,就怕這邊臨時準備來不及。”南寧忙跟了一句。
李小么答應一聲,躊躇了片刻,看著南寧笑道:“你在這裡稍等下,我進去一趟好了,免得下人們傳話不清,倒耽誤了功夫。”
南寧忙躬身答應了,李小么抱著斗篷,往藕園急步跑過去。
魏水生正在院子裡練劍,見李小么一路跑進來,急忙收了勢,幾步迎過來,一把扶住她,關切的問道:“出什麼事了?急成這樣?”
“沒什麼事,好事,趕緊換身乾淨衣服,快去,把二爺那件天青綢長衫拿出來,還有那件靛藍素綢麵灰鼠裡斗篷,快,準備熱水,讓二爺洗一洗。”
李小么答了魏水生一句話,就轉頭一迭連聲的吩咐藕院的婆子,婆子急忙答應了,奔進去忙了。
李小么看著婆子跑進來,才轉頭看著魏水生,笑盈盈道:“是這樣,我和梁先生明天要跟著王爺去梁地,這一去只怕要小半年才能回來,你就沒法再跟著梁先生學寫文章了,王爺說靖江侯也是文章大家,要帶你去拜在靖江侯門下學文章,這會兒就過去靖江侯府拜師,南寧在二門外等著呢,天色也不早了,所以得趕緊些。”
魏水生聽的有些楞神,片刻反應過來急忙問道:“梁地出什麼事了?明天就啟程,怎麼這麼急?出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梁地新併入北平,有些個亂子也是常理,按理說晚幾天啟程也行,不過王爺就是那樣的脾氣,貴人麼,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早一天啟程晚一天啟程也沒什麼區別,你趕緊進去洗一洗,換了衣服趕緊跟南寧過去,靖江侯性子隨和,專注學問,能跟他學學也是好事。”
李小么推著魏水生進了屋,拉了張椅子坐下等他。
魏水生換了衣服出來,和李小么一起到了二門裡,和南寧騎馬走了。
李小么長長鬆了口氣,笑眯眯的又往範先生院子裡過去。
水生哥能拜到靖江侯門下,這樣的好事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李小么重又坐到範先生屋裡的炕上,連倒了兩杯茶喝了,長長的舒了口氣,接著剛才的話道:“剛才是南寧過來傳了王爺的話,又有變化,梁先生也要跟著去梁地,王爺另外替水生哥找了靖江侯做先生學習文章,這會兒水生哥已經跟著南寧過去梁王府,今天就跟王爺一起,走一趟靖江侯府拜師。”
範先生眼睛亮了,“這可是極好的事!你不知道,這出仕為官,最講究出身師承,一甲不去說它,就狀元、探花和榜眼三人,這是難得之極的榮光,非常人能受之,這二甲和三甲兩榜上的出身,那就差得多了!”
範先生說著,感慨萬千起來:“唉!黃榜一出,這出身就釘在身上,再也改不了了,哪怕你往後做了丞相,同進士還是同進士,這出身一條照樣讓人瞧不起,自然同進士也做不到丞相這份上,既科舉,一定要考個進士出身!”
李小么瞄著突然感慨不已的範先生,挑起一根眉毛,斜著範先生,慢吞吞的問道:“先生當年考了幾甲?”
範先生一口氣窒在喉嚨裡,半晌才悶聲道:“三甲頭名。”
李小么長長的’噢’了一聲。
範先生重重拍著炕幾,恨恨道:“這又說到師承上,我自小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