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握住那雙手,然後睜開眼睛……
冠臣抬起淚顏,看見希勒瓦已睜開雙眼,他那雙染著哀慼的漂亮眼眸頓時被狂喜所淹沒。
“希勒瓦!”
希勒瓦的視線中,出現一張連上帝也為之讚歎的臉孔,白晰、美麗,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鬱,讓他的美平添了一股令人瘋狂的動人韻味。
這樣的絕色,是不應屬於凡間的!
希勒瓦修長的指尖描繪過他的每一個輪廓,最後停在他的唇上。
“是你喚醒我的?”他倏地將冠臣圈進懷裡,捧住他俊美無儔的臉龐,與他眼對眼地相視著,微蹙起眉低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冠臣睜大了淚眸,身軀一震,無法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你說什麼……”
“希勒瓦的意思是,他不認識你。”
冠臣回過頭,看見蘭堤斯帶著過度禮貌性的笑意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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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堤斯,他是誰?”
“他是你的主治醫師,難怪你不認識他。”蘭堤斯笑笑的回答。
“主治醫師?”
“是的,你記得嗎?因為你中了俄羅斯特務的埋伏,胸口中了一槍,而這位醫師就是為你取出子彈的主治醫師。”
蘭堤斯面不改色地扯著謊,對冠臣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謝謝你為我哥哥開刀,改日必登門致謝,我送您出去。”說著,他走到冠臣身後,不著痕跡地將手槍抵在冠臣的腰間,親切的笑容不曾稍變。“醫師,請!”
冠臣被強硬地帶了出去,關上門後,蘭堤斯虛偽的笑臉也隨之斂去。
“昨天,他曾經醒過一次,但他完全沒有提到你,只問起他受傷的經過,他說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中槍,所以我就猜想,或許是他倒下來時,腦部受到撞擊,導致他失憶,然後我去調出希勒瓦的腦部斷層掃描與核磁共振報告,”蘭堤斯手中的一隻紙袋拿給冠臣,“就是這個。”
冠臣很快地翻看著手中的檢查報告,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頓時變得空洞。
“有輕微腦震盪,除此之外一切良好。”蘭堤斯替他說出檢查結果,唇邊露出一抹近乎得意的笑。“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冠臣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失憶症是連動手術也無法治癒的,也就是說,除非希勒瓦自己想起一切,否則,他與希勒瓦的回憶,將永遠只剩下空白。
“就算你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腦科醫師,也無法改變希勒瓦遺忘你的事實!”蘭堤斯玻�鵠黜��蛔忠蛔值氐潰骸拔�四悖��負醣涑勺櫓�鐧淖鍶耍�綣�悴幌M��烙詘瞪保�M�憬窈蟛灰�儷魷衷諳@脹叩拿媲埃 �
說完,蘭堤斯就轉身走回病房裡,無情地將冠臣阻隔在門外。
那扇阻絕一切的門,彷彿也將冠臣的心重新落了鎖。
不,他不願相信那樣的事實!
希勒瓦怎能遺忘他?
難道那幾個相擁而眠的夜晚,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說愛,只是一則過眼雲煙?
他忘了一切,那留下回憶的人該怎麼辦……
“冠臣!”冠磊驚慌的叫喚著,朝冠臣軟倒的身體衝了過來,有力的雙手摟住他,焦灼地喊著,“冠臣,你振作一點!”
他只是到外頭抽了一根菸,誰知道一回來,就看見冠臣倒下的情景。
冠臣已兩天未曾進食的身體終於因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打擊,而在冠磊的懷裡暈厥了過去。
終曲
等待在等待,
只為了,
等待,
那個未完成的事。
兩年後
“……拿掉良性腫瘤之後,你的復元情況十分良好,”冠臣指著讀片架上的X光片對病人詳細地解說著,“病況雖然有了改善,但是,為了謹慎起見,仍希望你下個星期再來複檢一次。”
“好的,謝謝醫生。”
“不客氣。”
送走了病患,冠臣覷了個空啜了一口熱茶,同時敲下下一個病患的號碼鍵。
“殷醫師,你不休息一下嗎?”剛出校門的小護士關心地問著。
他上午動了一場手術,也看了一下午的門診,連午餐都沒吃,這樣下去一定會累垮!
冠臣對著她微笑了一下道:“沒關係。”
“可是──”她還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