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要回來啊?”冠磊一見到冠臣,積了一個半月的怒氣便忠實地反應在他冷誚的言詞上。
“對不起──”
“那是哪門子的醫學研討會,居然開了一個多月,下次不許你去了!”
“磊……”
殷冠磊越想越火大,他忍不住一掌拍在茶几上,發出駭人的砰然聲響。
“你去一個多月,總共才打了四通電話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的電話?!”
“抱歉,我……”
“你最好辭職在家乖乖的讓我養你,別當什麼醫生了!醫院又不是你開的,你這麼拼命做什麼?”
冠臣忍不住嘆息出聲。“磊……”
冠磊衝了過去,狠狠地將他摟進懷裡,在他耳低吼著,“該死的!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會擔心?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冠臣歉然地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聽見他一而再的道歉,冠磊縱使有天大的怒火,也不由得逐漸熄滅了。
“以後別再這樣嚇我。”他閉著眼睛疲憊地說道。
聞言,冠磊緊蹙的眉心這才鬆開。
“還沒吃晚飯吧?”冠臣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道:“我陪你到『松籟庵』去吃你最喜歡的日本料理。”
冠臣笑著搖搖頭,“我在日本吃了一個半月的日本料理,今天想吃點家常小吃。”
“家常小吃?”冠磊又蹙起好不容易舒展開來的眉心,“那你想上哪兒去吃?『紅樓』?還是『皇朝』?”
“我想吃你做的蛋包飯、醋溜魚,還有紫菜湯。”冠臣漂亮的眼睛閃著促狹的笑意。“哪!可以嗎?”
冠磊手上的鑰匙應聲落地。
“什麼?!”冠磊絕俊的臉龐上神色驟變。
“不行嗎?”他略微失望的問。
冠磊沒好氣地道:“我有說不行嗎?”
煮就煮,誰怕誰啊?
打從冠磊從美國學成歸國之後,就不曾再親自動手煮食,不過,就因為冠臣的一句話,冠磊就只得硬著頭皮穿起圍裙,到廚房裡洗手做羹湯。
冠磊寵溺冠臣的程度自然是不在話下,為冠臣做任何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對他的要求更是不曾打過回票,這一點和希勒瓦有得拼。
冠臣微笑地看著弟弟揮汗如雨地在廚房裡炒炒弄弄,看起來挺有兩下子的,而他就在旁邊拿盤子、遞調味料,看著弟弟表演“冠磊上菜”。
在冠臣的要求下,冠磊又多炒了一道麻婆豆腐、燙了一盤空心菜,連同醋溜魚及紫菜湯,一共是三菜一湯,熱騰騰地端上餐桌。
“開動!”
冠臣開心地舉箸就食,給足了冠磊面子。
望著眼前的景象,冠磊心中有著淡淡的感動。
自從爸媽死後,這個家有多久沒這種輕鬆愉快的氣氛了?又有多久不曾在家開伙,兄弟兩人面對面的同桌而食了?
雖然這個家只剩下他們倆,但是,至少這還是個“家”,不是嗎?
吃得十分盡興的冠臣抬起頭來,看見冠磊面前的食物連動都還沒動一下。“怎麼了?”
“沒什麼。”冠磊舉箸夾了一大塊魚肉放進冠臣的盤子裡。“多吃一點,你老是不長肉。”
“你也一樣,一個多月不見,你瘦了好多。”冠臣一邊說著,一邊將每道菜都夾一點放到他的碗裡。
“還不都是你害的。”冠磊不高興的抱怨著。
如果不是天天擔心他,他也不會瘦了一大圈。
“你到那裡除了忙研討會的事外,還做了什麼?”
冠臣抬起頭來,“磊,你……”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沉下俊臉,“那個膽敢在我們家門口吻你的傢伙是誰?我要宰了他!”
當他看見那一幕的時候,他簡直氣得想衝出去揍得那傢伙滿地找牙!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碰他的冠臣?!
原來他都看到了。
冠臣放下筷子,微微斂去了笑容。
“我本來想跟你好好的聚一聚,這件事打算過一、兩天再跟你跟你說的,但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
冠磊很快地打斷他,“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想說什麼都跟我無關。”
看來,冠磊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只是他執意不願面對。
“磊,聽我說──”
“閉嘴!我說過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