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沒變的是結婚不是他想要的。
齊夏果一直知道這場婚姻不是建立在愛情基礎上,她清楚知道,過了結婚當日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她名字前面冠上蘇耿的姓氏,她更清楚的知道,蘇耿娶她不是因為愛她,她同樣記得,她嫁給蘇耿也並不是因為非他不嫁,而是交易,這場在外人看來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婚姻只是一場物質的交易,他給她順理成章,她給他理所當然。
再次告訴自己,她現在懷孕不能想這些不高興的過去,以免影響寶寶的情緒。齊夏果又躺了一會才起床,她知道蘇母應該已經起床,家裡面雖然有保姆,但是照顧齊夏果的事情蘇母還是親力親為。
如果說這場婚姻對齊夏果帶來的好處,那就是多了三個親人,蘇父蘇母及未出生的孩子。
從床上坐起來,再看眼蘇耿,他嘟囔一聲轉過身並沒有醒過來,不管如何,她還是要謝謝蘇耿,沒有他,她就會始終是一個人。
下樓,蘇母果然已經在廚房,齊夏果摸著肚子走過去站在門口往裡面張望,蘇母回頭看到齊夏果,忙說,“起來了?怎麼不再睡會兒,現在天冷了,彆著涼。”說著關小火煲湯轉過身看著齊夏果。
齊夏果深嗅一下,“今天是什麼湯?好香。”想起蘇母的問題回答道,“不冷的。”
蘇母看看她的肚子笑道,“忘記你現在是兩個人的身體了,體溫也比常人高些。阿耿呢,準備吃飯了?”
齊夏果指指樓上,“他還在睡,我們先吃吧,留給他就好。”怕蘇母再問就溜走去洗手。蘇母的確是想問些話的,看齊夏果故意避著也只能嘆口氣,這倆人什麼時候能和好。
蘇母記得蘇耿和齊夏果剛結婚時候也是這麼冷冰冰的,蘇耿經常夜不歸宿,兒子是自己的,蘇母知道蘇耿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對齊夏果不由得感到抱歉。齊夏果卻笑著搖頭,蘇母仔細辨別她的表情,確定齊夏果是真的不介意的。
但是幾個月後,蘇母又覺得兩個人的關係緩和不少,齊夏果每半個月會回老宅一次,蘇父蘇母自然會留齊夏果吃飯,蘇耿卻會不請自來,第一次被蘇母問的時候,他臉上訕訕的,不耐煩說是路過。但是三次四次這樣,蘇母就知道什麼意思,蘇耿是找著藉口路過裝作順路送齊夏果回去。
他們又是什麼時候關係再次惡化的呢,是從齊夏果懷孕開始的,懷孕不是好事兒嗎,蘇母以為這會是齊夏果和蘇耿關係轉變的契機,卻沒想到兩人又回到過去。這些小輩的事情,她想要問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齊夏果洗過手出來,蘇父已經坐在餐桌邊,齊夏果幫著阿姨端飯菜,被拒絕,她只好回到餐桌旁等待開飯。這幾個月對齊夏果來說就是吃和睡,蘇母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做,凡是都讓她心滿意足,在齊夏果的記憶中,除了已故的母親之外,蘇母是最疼愛憐惜她的人。
齊夏果叫聲爸,蘇父點頭算是應答。蘇父話不多,齊夏果對父親這個詞語一直心裡面彆扭,從母親夏青去世之後她就鮮少叫父親這個詞語,因為這個被生父齊聲正怒斥過多次,在第一次叫蘇潤生的時候,齊夏果很努力張口發音卻沒有聲音,好在蘇潤生並沒有難為她,“不習慣叫伯父也行,反正已經是一家人。”
眾人落座,和平時一樣,蘇母幫齊夏果夾菜,蘇父不著痕跡把齊夏果筷子落得最多次數的那盤挪到她面前,齊夏果低頭猛吃,眼睛內一陣水霧瀰漫模糊視線,她記得母親去世之前的日子,也是這樣坐著,夏青為她夾菜滿目寵溺,齊聲正微笑著看著妻女,但是這一切都在賀敏芝及齊賀的出現打破。
齊賀,比齊夏果大半歲的姐姐,意思就是在齊賀已經是胎兒的時候齊夏果還只是一枚受精卵,也就是說在齊夏果還是胎兒的時候齊賀已經出生,更確切的是,賀敏芝比夏青更早受孕,夏青去世之後,賀敏芝順理成章進門,齊夏果從前一天父母寵愛變成孤兒,父親對她厭惡對她打罵惡語相向,繼母對她冷嘲熱諷處處針對,賀敏芝責罵齊夏果的時候身邊總站在齊賀,她站著看著蹲在地上擦地板的齊夏果,小小人鼻子裡冷哼一聲。
事情變化的太快,快得齊夏果接受不了,她整晚抱著母親的照片哭泣,她的房間被齊賀佔有,而搬去曾經為傭人預留的房間,因為長時間沒人住,房子不朝陽一股味道,而就是在那個房間,齊夏果生活了陰暗的十四年,直到二十二歲嫁給蘇耿。
身邊有椅子拉開的聲音,齊夏果抬頭看著蘇耿落座,早有保姆為他盛飯,蘇耿託著下巴看著桌上的菜,在看看齊夏果碗裡面要冒出來的菜怪聲道,“吃的完嗎?”她看起來瘦瘦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