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蔚藍的天空,輕輕地說:“安麟,你看到了嗎?”
兩天後,藍飛回到了學校。她剛踏入寢室徐縈就飛奔過去,摟住了她的脖子。藍飛手中的行李“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在青蔥的校園裡,在同學兼好友的擁抱下,她才有了一種真實的存在感。
……
電子系的指導老師趕在上課以前把藍飛叫到了辦公室:“安麟同學為了救老人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的英勇行為值得大家學習。系裡覺得有必要在學校裡為他開一場追悼會,你是我們系的學生會主席,又和他是好朋友。這件事就由你來辦吧,可以嗎?”
“沒問題。”藍飛不帶任何表情地回答道。
聽到追悼會將由藍飛全力策劃、組織的訊息,學生會副主席葉朗寧急急忙忙地趕到系學生會總部,藍飛見到了,說道:“剛好!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下追悼會的事情,你就來了。”
葉朗寧搖搖頭,鄭重地對藍飛說:“如果你心裡不好受的話,追悼會還是我來辦吧。”
藍飛詫異地望著由於跑得急了而氣喘吁吁的葉朗寧,問道:“你覺得我會有問題嗎?”
“藍飛,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行了。你幫我通知一下各個部門的正副部長,要他們等一下來這裡開會。我會給他們佈置一下工作。”藍飛幹練地說道。
葉朗寧無言地看著藍飛面無表情的模樣,很久都說不出話。終於,他轉過身去,開啟了門。
“阿朗——”藍飛叫住了他。葉朗寧回過頭來,他驚異地看見藍飛笑了一下,雖然如曇花一現,卻讓他終生難忘,“謝謝你,阿朗。”藍飛說道。
……
學生會里的所有成員齊心協力,忙了兩天,終於把會場佈置好了。藍飛一個人留在會場裡,為第二天的追悼會作最後的準備。以前,身為學生會主席的藍飛總是愛把布場的工作下放,讓各個部門分工負責。可是,這一次,她完全把工作攬到了自己身上,事無鉅細,她都一一過目。最後,整個會場都按安麟生前的喜好佈置好了:桌椅樸實而舒適,藍飛特別要求用深顏色的桌椅,要深得像黑色胡桃木的那一種;安麟的遺像選用了他自己最喜歡的一張,那是一張彩色照片,是他們一起去葵花園玩,藍飛給他照的。因為光線有點太強烈了,所以照片上的他摘下了眼鏡,面向鏡頭,笑得極富感染力,身後是一望無垠的葵花田。整張照片充滿了金色的魅力。除了這張照片,會場裡有色彩的東西就不多了。藍飛在每個角落裡都用白色雛菊點綴著,小小的菊花,彷彿寄託著安麟所有同學師長的哀思。
藍飛在會場裡慢慢地踱著步子。一切都井井有條:該請的人都請了,藍飛還親自跑到安麟家裡把他的雙親請了來;會場很整潔,整潔得幾乎一絲不亂、一塵不染。
望著那一排排的長椅,藍飛心裡突然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忽然間,她覺得自己累了,很累,很累。於是她停下了腳步,坐在第一排正對安麟的照片的位置。端詳著安麟的笑臉,她喃喃地說道:“這是為你做的,你喜歡嗎?”安麟的笑臉依舊,然而,他的聲音卻再也聽不見了。
突然,藍飛發現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飛奔出會場,打電話給安麒,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跑到男生宿舍,拿了一件東西,又匆匆地趕回了會場。
她莊重地走到安麟的遺像前,把一副無框眼鏡端端正正地放在安麟面前——安麟有一副備用的眼鏡一直放在宿舍裡。她對著遺像輕輕地說:“這樣,你就看得清楚了吧。”藍飛的心情終於放鬆了點,她坐在長椅上,靠著椅背,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交了眼鏡給她,又不放心尾隨而來的安麒發現,在偌大的空無一人的會場,藍飛安詳地睡著。她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像在做著什麼好夢似的。對她來說,最快樂的事莫過於和安麟在夢中相遇了。安麒捨不得叫醒她,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坐在了她的身邊,等待甜夢中的公主醒來……
追悼會的日子來到了。安麟平日裡總是笑嘻嘻的,人緣特好,因而,會場裡來了許多人。藍飛看見原來空蕩蕩的長椅現在坐滿了人,覺得心裡踏實多了。她親自坐在簽到處的工作桌前主持工作,她要用她所有的力量把安麟的追悼會辦到最好。
當整個會場都坐滿了人的時候,追悼會正式開始了。一切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藍飛坐在最後一排,既像一個旁觀者,又像一個參與者,注視著會場。今天,她還是穿了那套黑色的套裝,和那雙黑色高跟鞋,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