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讓尚真渾身的肌肉“噌”就繃緊了。她站直了身體,不由自主站得筆直。她已經知道這是誰的電話了,因為她熟悉這簡短有力的沉默,這是他的習慣,或者說,這是他的標誌。“是我。”話筒裡的聲音低而溫柔,帶著南方普通話輕軟綿長的拖音:“好久不見,一起吃個飯吧。”
尚真感覺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嘴巴還好,依然開啟自如。“我要出差,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回來再說吧。”
“去哪兒?自己嗎?”
尚真怔了一下。多麼熟悉的語氣,溫柔而霸道,即使相隔這麼多年,還是一點沒變。她感覺有一條看不見的繩索,正沿著手機訊號慢慢延伸過來,彷彿一段涼滑的絲綢,細膩、華美,卻也冰涼且一絲不苟地在自己脖頸間緊緊纏繞。她忽然覺得憋氣,有種喘不動氣的心慌,隨口便說:“我要回老家,陪我媽一起。”
話筒裡的聲音體諒地說:“哦,這樣啊。”然後,依然是南方普通話輕軟綿長的拖音,“注意安全,有需要隨時找我,我再打給你。”他好像還說了句什麼,但尚真沒聽清,她“卡塔”一下毫不猶豫地結束了通話。沒過幾秒鐘,手機再度響起。尚真看看號碼,似乎還是剛才那個。那句沒講完的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