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說你當年為什麼離開鎮上啊!我想令你困擾的就是這件事吧!”
安黎莎停下腳步,桑肯恩自然也被迫得停了下來。他揚起雙眉不耐道:
“怎麼不走了?”
懼於桑肯恩的不耐煩,安黎莎只好沉默以對,於是他們又繼續往前,氣氛卻因為安黎莎沒有回話而陷入寂靜。
沒有談話,只是單純地走著,這時兩個人更容易將心思放在彼此交握的手上,並深切地感覺到彼此相觸的大手與小手正在發熱著。
她為什麼不說話?難道說出來真有那麼難嗎?桑肯恩懊惱地想。
不要問我這個,尤其是你——桑肯恩,我無法向任何人、更無法向你說出五年前所犯下的錯。安黎莎痛苦地想。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說出來會對你比較好,你不覺得嗎?”桑肯恩還是沒放棄地勸著她。
“誠如你說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認為還有必要去提它。”安黎莎說:“我們走快一點吧!我希望儘快取回我父親的遺物。”
“你相信你父親會留下些值錢的東西給你?”桑肯恩似笑非笑。“當年你離開,鎮上的人便分成兩派,一派的人認為你必定犯了難以原諒的滔天大罪,才會迫使你父親忍痛將你逐出家門;另外一派的人則認定你父親根本沒有人性,才會如此毫不留情地趕走自己唯一的女兒。你說呢?這兩派的說法哪一個較接近事實?”
此時安黎莎終於忍不住抽回自己的手。她討厭他,一點也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
“你實在很殘忍,桑肯恩,我真希望讓你明白我沒有理由得承受這一切。”
她徑自往前走,步伐快得幾乎像在跑步,但桑肯恩很快便追上了她。他拉住她的手,強迫她轉身面對他,並以壓抑的聲音對她說:
“我的本意不是要傷害你。”
“看起來很像。”她冷冷道。
“你應該自那件事的回憶中跳出來,別再讓它傷害你,而說出原因正是你第一步該做的。”
“不要美化了你的動機,你要我說出來的唯一原因,不過也是因為你跟大家一樣好奇。”
“我是好奇,但那不是唯一的原因。”他咆哮著:“我關心你!該死!雖然我非常不想承認,但我的確對你有那麼一丁點關心。”
安黎莎別過臉,卻是滿臉的不屑。
桑肯恩傷心道:“你不信?很好,我也很難相信自己會這麼說。就讓我們快點去見姓葛的那個人渣吧!也好解決你心中唯一在乎的一件事。”
他說完轉身就走,安黎莎卻楞了好一會兒才提起步伐跟了上去。
他又發脾氣了,原本該生氣的人是她,為什麼後來竟變成她不知好歹,漠視他的關心?誰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呢?她委屈地想,以他這種表現方式,再聰明的人也無法瞭解吧!
她喘著氣地跑著,感覺今天是他們嚴重犯衝的一天,再繼續這麼下去的話,也許這天還未結束,他已經改變主意要趕她離開牧場了。
向葛海瑞取回東西的過程順利得令人驚訝,他只在看見桑肯恩陪同安黎莎前來時皺了皺眉,接著便全是笑臉相迎,拿了錢數都不數就往口袋裡放,而且立刻把安馬丁的遺物取來交給他們。
“就這些?”桑肯恩指著地上兩個小箱子問。
葛海瑞連忙點頭,笑道:
“就這些了,衣服我已經捐給窮人家,剩下的就是一些書和零碎的東西,全在這兒。”
桑肯恩瞪他一眼,然後抱起地上的兩個箱子,帶著安黎莎離開葛海瑞的住處。
“我幫忙拿一個吧!”安黎莎對他說。
“什麼?”
“箱子,你一個人拿兩個會不會大重了?”
“如果我拿不動兩個,你也拿不動一個。只管走路,別擔心箱子了。”
“謝謝你。”
“……”
“我想葛海瑞會這麼幹脆把東西還給我是因為有你陪著我。”安黎莎低聲說。
“也許他只是見錢眼開。”
“如果我一個人拿錢去還,他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把東西還給我的。”
“葛海瑞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今天他會這麼幹脆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我想他尚未打消要你嫁給他的念頭,你往後絕對不要一個人和他碰面,懂嗎?”
“我根本不想見他。”——更不想嫁給他。她在心裡補了這麼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