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交會。
她不言不語,讓他眼中的火苗悄悄落到心間,她知道自己是離不開他的,可是她怎能原諒他,又如何說服自己留下來?
她的心恍若流星,飄蕩在不安的夜空,不知該落向何方……
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嵐煙終於在雷夫的護送下回“家”。
自回到家後,雷夫都沒有到公司上班,天天寸步不離地照顧嵐煙,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多了,但從前那份歡愉的氣氛似乎已不存在了。
嵐煙時常獨自坐在臥房的陽臺外,面無表情地望著天空,心緒總在低迷間迴盪,偶然飄過的雲都會使她落淚,她的生命力似乎都隨著寶寶而逝!
忽然有一束白玫瑰落在她懷裡,她失神地抬起眼簾,看見雷夫溫柔的迷人笑臉。
“送你。”他在她身畔蹲了下來。“晚餐想吃什麼?我可以幫你做。”
嵐煙垂下小臉,無意識地玩弄著花瓣,不想看他。
“我的拿手菜是德國豬腳,你要不要試試看?”他和顏悅色地道。
嵐煙仍不理他,近來這就是他們相處的模式,她很冷淡,他卻挖空心思只為博得她一笑,但她並不領情。
他輕輕在她頰上印上一吻,起身,當真為她親自下廚去。
黃昏時刻,雷夫再度回到嵐煙身旁,發現她已睡著,清瘦的小臉滿是淚痕,而躺在她懷中那束白玫瑰已變得光禿禿的,所有的花瓣散落一地。
他低喟,取走僅剩的枝幹,傾身抱著她回到床上,耐心地等她醒來。
星光點點的夜,嵐煙悠悠醒來,發現一室特殊的香味;而雷夫正半躺在她身邊看著報紙,他看見她醒來立即收起報紙。“寶貝,睡足了嗎,準備吃飯了。”
嵐煙沒有應聲,裝作沒聽見又合上眼,雷夫很想耐心地解除她的防衛,但誰說對付一隻賴皮的貓兒需要耐心的?他揚起唇角,手指惡作劇地朝她敏感的腋下進攻,他不信她能一直板著臉。
嵐煙萬萬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逼她“破功”!她就是不給他好臉色,怎樣!她咬住下唇,掙開他的手,坐起身,和他保持距離。
“知不知道你板著一張臉看來像晚娘?”雷夫一把將她捉過來。
“看得你心虛是嗎?”嵐煙寒著臉說。
雷夫不把她的挑釁當一回事,還幽了她一默。“我沒什麼可以心虛的,倒是你承認自己像晚娘。”
可惡!嵐煙推了雷夫一把,但沒有推動他,仍被他攥在懷裡;她瞪他,他卻自若地笑著,恍若主導權一直在他手中,她只不過是個任他玩弄的娃娃!他怎能如此,莫非他說要重新來過又只是個謊言?
她脆弱地紅了眼眶,心神在不安中飛馳。
“別流淚,你知不知道你的淚會要了我的命!”他揉揉她的髮絲,輕吻她的額。“好好的吃頓飯好嗎?你已經瘦得像只小猴子了。”
他低醇的嗓音如此令人迷惑,深沉的眸就像柔情的夜,而她竟木訥地對他點頭。
他放開她,取來餐盤置於床上,以刀叉切下香噴噴的德國豬腳送進她的口中。
“好吃嗎?這可是我的精心傑作,我在美國留學時一個同學教我的。”雷夫說道。
原來他的菜做得比她好,可是為什麼以前她做那麼難吃的菜,他一直都不曾挑剔,而且還吃光光呢?
如果他沒有一丁點愛她,又為何要那麼包容她?
而她當真不再愛他了嗎?
“想什麼?”雷夫專注且耐心地喂她。
她凝視他好看的俊臉,很想殘忍地問他,是否如同歐陽妮妮所說的,他善於用溫柔迷惑女人,但她竟無法狠心用銳利的言詞去傷害他……
或者就讓迷惑矇蔽她的心,她便可以像從前那樣傻氣地愛戀著他。可是……她沒法子忘記那天在池畔發生的事!
“張嘴,別心不在焉的。”雷夫提醒她。
“我吃不下了。”
“好吧,剩下的我來解決。”雷夫把餐盤移到櫃子上,而嵐煙乘機離開床,把自己鎖進浴室裡,不想面對雷夫。
雷夫瞥著浴室關上的門,不知該如何說明自己的心境,只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挽留她,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
翌日——
單菁菁在沒有通知雷夫及嵐煙的情況下,獨自來到東京。
她和徐堂宏在得知嵐煙小產的訊息,都十分難過,心情就像坐雲霄飛車;善良的菁菁徵求老公同意,親自到日本來,急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