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尷尬地說:“公主……難道把我當做那個英明賢士了?可是公主剛剛認識我,只知道我的名字,怎麼就敢冒這麼大的風險?”
“因為我別無選擇,天雀國中,我已對任何人都不抱信心,公子來自異城,恰恰遂了我的心願。公子定然不會跟我這位皇叔有任何牽扯,聽公子說話,又是知書達理之人,也絕不會看著我這樣的弱女子落於虎狼口中。”
白佳音很久不曾像現在這樣為難到冒冷汗。
她不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是被養尊處優的生活給禁錮了正常的思維能力,還是真的窮途末路才冒出來這樣的奇思妙想。
眼見江山被皇叔坐穩,無依無靠,只好隨便拉過一個阿貓阿狗,乞求對方能力挽狂瀾……這不是白日作夢嗎?
只是見到心藍公主眼中含淚,雖然雙目皆盲,卻好像直勾勾地看著她,能將她的心都看出一個洞似的,她就頭皮發麻。
正在琢磨著是該直接打斷對方的悲情講述,還是等對方說完再說自己的愛莫能助時,門外就傳來管家急促的拍門呼喚聲,“公主!寧王那邊來人了。”
聽到“寧王”兩個字,心藍公主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嘴唇顫抖著隔門問道:“怎麼?”
“說是寧王要請新駙馬過府一敘。”
只見心藍公主以打破白佳音對盲人印象的速度與精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低促地說:“你不能去!否則只怕要被他陷害。”
白佳音知道若不是這個寧王做了不少的壞事,不會把心藍公主,以及興隆行的掌櫃都嚇得一提起他的名字渾身發抖。
但她輕輕撥開心藍公主的手,沉聲說:“多謝公主關心,不過我此來天雀要辦一些私事,正有求於寧王,見一見也有好處,並不只是為了公主這一檔子事,更何況,寧王為人,與其道聽途說,不如眼見為實,也許,他並沒有公主所說的那麼可怕。”
這時管家已經攔不住寧王府的來人,兩扇門被人從外面“呼啦”一拽就拽開了,一個佩刀的侍衛站在那裡,跟外面的衛兵不一樣,他笑嘻嘻地大聲問道:“這位就是新貴人駙馬爺吧?在下是寧王府的侍衛長,胡清湘,奉王爺之命,特請駙馬爺過府一敘。”
白佳音看了看那人,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若那寧王是個狠角色,這個胡清湘也不會是個簡單人物,但是這人確是一副愛笑模樣,全無殺氣,客氣得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這模樣……倒有些眼熟,像誰來著?
她走出去,眼角的餘光看到管家和公主府的其他下人都是一臉畏懼地縮在旁邊,再看看周圍計程車兵,便完全明白了。
這場選駙馬的鬧劇雖然是公主一手策劃,但是結局並不是由公主自己做主。今天無論選出什麼人,最後都要過寧王那一關,倘若寧王看著不順意,只怕會隨便安個罪名,就地處決吧?
她苦笑,這就是天雀給她的第一個見面禮?看這樣子,無論這見面禮是個什麼結果,她都只能硬接了。
寧王府,比鄰皇宮而建,規模之大,猶有超過皇宮之意。
這是白佳音第一眼看到寧王府的感覺,由房子可以看出主人的性格,這個寧王,果然是要凌駕於皇帝之上的。
只是跟金碧輝煌的皇宮相比,寧王府的色調卻單一得令人吃驚。
主要的黑白兩色之外,只有一些耀眼的紫色點綴其中。
白佳音平生審看了慶毓坊無數的布料,從配色到花樣,她都一一把關,但是沒有誰敢用這樣的簡單套色做東西,送到她面前。
因為這樣的顏色太冷,冷得人心驚膽寒。
被胡清湘引領著,她走進了寧王府大門,周圍有不少的宮女、侍衛、太監,儼然這裡就是另一座皇宮。
雖然人多,但是府內很安靜,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顯然她的準駙馬身份已經在這短短的一盞茶工夫傳遍了天雀皇都,也傳進了寧王府中。
她一邊向裡走,一邊在心中跟自己打趣著:白佳音,你該不會最終冤死在這座異國他鄉的深宅大院中吧?
正堂,區別於一路來的死寂,熱鬧得有些刺耳。
距離很遠時,她就聽到有絲竹之聲,吟唱的都是些中原傳來的風月詩詞,歌女的歌喉很婉轉動聽,卻讓她皺起了眉。
原來這寧王不僅殘暴,還是個酒肉之徒?
快走到大門時,她又聽到歌聲之中還有人在說話,一群拍馬屁的高手正在給寧王戴高帽。
“前兩天東遼的使者來皇都,問王爺的壽誕是不是快到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