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辦妥了。”白佳音低聲道:“他喝了那藥,過了半晌就睡著似的,無論我怎樣叫他都叫不醒。”
心藍公主放了心,滿意地點點頭,“那毒藥叫沉香醉,說起來還是父皇從你們東嶽的近鄰,西嶽那裡重金購得的。”
“公主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不知道公主可否為我指點,這些船中,哪一艘是可以讓我們踏上返家之路的?”白佳音問。
心藍公主一笑,“返家之路嗎?哪一艘都可以,反正你們要去的路就在不遠之處。”說到這裡,她忽然翻臉變色,大聲道:“白佳音,你好大膽子!身為異國奸細,潛入我天雀,先是假扮男身誘騙本宮,然後又對寧王下毒,殘害國之棟樑,如今被本宮當場捉拿,你還有何話可說?”
話一出口,周圍白家的家丁、管事,以及孟豪,都大驚失色。
孟豪連聲叫道:“公主,這是怎麼回事?當初您不是跟我說好會照顧我家主子,讓她全身而退?我家主子可從未有害你之心啊!”
心藍公主怒斥,“大膽奴才,憑你也配跟本宮說話嗎?本宮何時答允過你什麼事情?”
白佳音伸臂攔住憤怒至極的孟豪,看著不遠處影影綽綽出現的人馬,淡淡說道:“公主早已準備過河拆橋了,所以備下人馬,在這裡伏擊我們。公主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我回東嶽吧?”
心藍公主哼笑,“白佳音,死到臨頭不要還攀三扯四,誣衊本宮。來人!將她拿下!”
白佳音微微彎下腰,撫摸著兩人中間的一隻大箱子,輕聲說道:“人這一生,會做無數的事情,有時對,有時錯,重要在於大事不錯,因為人生再無法重新來過。公主殿下,我知道您身為女兒身,又天生盲目,你父皇就是再疼愛你,也不可能將皇位傳於你,你心中必定有很多不甘心。毒害趙玄宸之事,與其說是你擔心幼弟的皇位不保,不如說是怕你將來無法將幼弟取而代之吧?”
“你……”心藍公主的面色發青,“還敢胡言亂語!”
“今日我在趙玄宸那裡,無意中看到一張先帝的密詔。你父皇也是個陰險厲害的角色,他一方面在密詔中囑記趙玄宸好好輔佐幼主,並提醒他小心防範你的野心,不要讓你篡奪了江山,另一方面又對趙玄宸下毒,將解藥交到你手,讓你們彼此牽制。”
“公主殿下,不要說寧王是個多陰險邪侫的人,他若真的想對公主不利,早就下手了,若非念在這皇室難留的一點骨血,您以為他真的會在乎您手中的解藥嗎?”
心藍公主的臉色益發難看,連連頓足大叫,“你們還等什麼?為何還不將她拿下?!”
“他們在等本王的號令。”
陡然間,兩個女人中間的那隻大箱子被從內開啟,一個人懶洋洋地從中站起,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嘆道:“這箱子中裝人實在是不舒服。”
白佳音斜睨那人一眼,“你以為這是馬車?還要我將酒菜果品一併裝進去嗎?”
一聽到那人的聲音,心藍公主僵若木石一般,那表情像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就去死。
趙玄宸斜睨著已經面如死灰的心藍公主,悠悠笑了,“心藍,見了皇叔,既不請安,也不問好嗎?”
“皇、皇叔……”心藍公主還在做垂死掙扎,想藉幾句謊言遮掩剛才的一幕,“這女人說她恨你至極,已經將你殺害,求我幫她逃走,我是將計就計……”
“好一個‘將計就計’。”踏出箱子,趙玄宸慵懶地靠在白佳音的肩上,全然不顧她怒目的眼睛。
“心藍,你真是深得我那位死了的皇兄真傳,心機歹毒深沉,是一般人所不能及,好在你這位未來的皇嬸也不是個平凡女子,你問問她平日在商場跟人談判,騙過多少自以為是的男子?”
他看向白佳音,“只是你讓我喝下的那杯冷茶真讓我不舒服,茶中到底放了什麼?”
“解藥。”白佳音淡淡地說:“我跟你提過公孫若慈那個人。我的信寄過去之後,她很快就回了信給我。‘沉香醉’這名字還是她先說給我聽的。她真不愧是毒後與神醫的後人,只聽我描述你的症狀,和用來鎮服克毒的毒藥,就知道你中的是哪種毒,而且還連解藥也一併配給我了。”
心藍公主先是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踉蹌著往旁邊跑,因為看不見路,一路撞到幾艘在岸上休憩的漁船,跟隨她而來的人都已被趙玄宸派來的兵馬暗暗控制,沒有人敢上前扶她一下。
倒是白佳音,看著她已經衝到海邊,急道:“哎!你怎麼不派人去拉她一下?”
趙玄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