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快步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乍一看見花放,正在處理檔案的虞晴也愣了片刻,遂笑著問:“來之前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花放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坐,才答道:“以前我不來,你說我甩手掌櫃做的太舒服,如今我學好了,看你太累,以後只要拍戲不忙,我每天都會來看看,有什麼我能做的儘管開口。”
虞晴又氣又笑,放下手上的文案,問他:“白水還是蜂蜜柚子茶?”
“小阿姨你莫慣我,慣壞了我,你會更累。”
“嗯,還算你有良心。”虞晴煞有介事地點頭,放棄了想要為其沏茶的念頭,在他對面坐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今天,你是心情不好,還是心情太好?”
倒不是說花放喜愛遊手好閒,他不喜公司之事,虞晴是曉得的,原因雖然很可笑,但這麼些年他也便是按著自己所說來做的。他認為政客與商人是世界上唯一比演員還會演戲的兩種生物,作為演員他很成熟,可相對於商人這個身份他還需磨練。於是,這一磨練便是從不管不問公司的任何事情。
花放笑了笑,自知心事絕對瞞不過虞晴的雙眼,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小阿姨,秦一琅回來了。”
“是顏愛池告訴你的?”虞晴臉色大變,驚訝中還帶著些許怒氣。
花放又是何許人也,單單憑藉虞晴這一句話,便很聰明的了悟,盯著她的眼睛,有些不悅地說:“你早就見過他了?”
虞晴見花放臉色不善,老實地點頭。
花放又說:“還是和池小喻一塊兒碰見的?”
虞晴再點頭。
怪不得池小喻會知道自己和鬧鬧一樣從小沒有爹?怪不得她會認出來秦一琅就是“尾巴”?那麼她說自己太會演戲,也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個騙子嗎?
可是這是什麼歪理邪說,當事人還沒申辯,就被判了刑。
難道她看不出來他這個做爸爸的要比秦一琅好上很多倍?
花放的心裡,隱隱的有些難受。
虞晴覺察出他的異樣,眼珠微動,欲言又止。
“小阿姨,我沒事,不過就是見了個許久未見的陌生人,他還不至於勾的我心生鬱結。”回了神,花放如是安慰著虞晴。
虞晴沉著臉,“喝醉酒的人從不說自己醉了,糊塗人也從不說自己笨,真正疼的人又哪裡會說自己疼的要死。”
花放苦笑不言。
虞晴帶了些怨氣看著他,又道:“還有那個顏愛池、池小喻什麼的,你給我離她遠點兒。像顏家那種財大氣粗的人家,還是不要隨意有交葛的好。唉,我都後悔的想跳海江,簽下那孩子幹嘛,我這眼皮子也連跳了好幾天,總約莫著要出什麼事情。”
花放笑:“能出什麼事情,是你私生活貧乏,胡思亂想的時間太多了。”
虞晴站起來,作勢要敲他的頭,囑咐說:“不廢話,你要還當我是你小阿姨,就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現在離她遠點還不晚。”她說完,開始緩步走回辦公桌。
花放沒有心情再說笑,肅然道:“小阿姨,其實……已經晚很久了。”
“該不是……上床啦?”虞晴大驚之下,口無遮攔。
花放見她問的認真,也認真地點頭。
“你是沒見過女人是吧?”虞晴恨的咬牙切齒,忍了忍又問:“出事沒?”
“有孩子算嗎?”花放半笑不笑地說。
虞晴儘量保持著心平氣和,“小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厭惡顏愛池的。可是不要因為恨,就埋沒了自己的良心。”
就算她再不喜歡顏愛池,也總歸同為女人,花放的態度看起來好似玩世不恭,她的語氣稍顯嚴厲,彷彿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她12歲他4歲,姐姐出門掙錢,他調皮搗蛋,她板著臉使勁教訓他。
花放低頭,確實沒敢看她的眼睛,嘴角卻仍舊掛著微笑說,“孩子已經快五歲了。”
虞晴下意識扶額,覺得有點兒暈。天啊,天啊,這是怎樣一個複雜善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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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愛我》拍攝現場。
像這種體現父子情深的純爺們戲,安心愛的戲份不多,卻仍舊是高不可攀的女一號。
今天要拍攝的便是她和小演員的幾場對手戲。
聽說這孩子和花放同屬一個經濟公司,又深得花放的喜愛,愛屋及烏,從拍攝還未開始之前,安心愛便很賣力地向池鬧鬧錶示著好意。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