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漠北一樣,下著大雪,山裡不通車,所有的年貨都是李秀鳳一行人扛上去的,李秀鳳自己也抱著一個大紙箱子。
上一個臺階的時候,李秀鳳突然腳下一滑,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手裡的箱子也飛了出去。
“啊!”俞雪和雪風的母親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臺階的旁邊就是深不見底的山谷。李秀鳳的助手急忙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鏡頭一閃,是李秀鳳對著採訪的記者說:“我自己就是個山裡人,每到過年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念咱山裡的父老鄉親,還有咱山裡人過年時那火熱火熱的情景,不來看看他們,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年也過不踏實。我離開山裡二十多年了,這些年商海里飄泊無定,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女兒,我這也是在贖罪,我希望能盡我的一些綿薄之力,把這些年虧欠女兒的情,從更多的人身上贖回來。”
俞雪心裡很亂,李秀鳳的話,彷彿又讓她聽到了中午馬老太太的那句“我都吃過飯了,就是出來散散心。”
這麼多年了,自己一直都無法原諒李秀鳳當年拋棄了自己父女,可是自己有沒有為她想過,是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願,就要讓她永遠呆在山裡,老老實實作一個山裡農婦,默默無為,直到老去。沒錯,李秀鳳當年若是不出走,自己會有一個幸福的童年,父親也不會英年早逝,但是,李秀鳳的幸福呢,誰去考慮她的幸福呢?她是天生的商界奇才,不應該窩在山裡。
李秀鳳事業有成,第一件事就是到山裡去接自己的丈夫女兒,只是天不從人願而已。這麼些年,自己對她橫眉冷對的,可是她從不介意,一直都是說對不起女兒,想盡了一切辦法要讓自己回到她身邊。現在仔細想想,自己這麼一直逃避,到底是因為內心有愧疚,還是真的無法原諒她呢。
“這人是好人,不忘本!”雪風的母親不忘發表自己的看法,“你看平時那些個當官的,說是去山區慰問,都是挑一些風景好,路又好,轎車能上去的,走走過場,吃吃喝喝就算是慰問了。象這樣自己扛東西進山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尤其還是個女的,這就更難得了。嘖嘖,了不起,了不起。”
俞雪不知怎麼,心裡就難過了起來,淚珠也滾了出來。這把旁邊的雪風母親給嚇了一跳,“小雪,你這是咋了?”,急忙圍了過來。
“沒事,我沒事。”俞雪擦了擦眼淚,起身就往自己臥室走去。
“閨女,閨女,你有啥傷心事就說,別憋在心裡。”雪風母親急忙追了過去。
“媽,我來吧。”雪風一把拽住了母親,“你去看電視吧,我去勸勸她。”
“這…”雪風的母親詫異萬分,不知道俞雪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就放心吧,交給我了。”雪風把母親推回客廳,轉身進了俞雪的房間。
雪風掩上門,走到俞雪的身邊,這丫頭趴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下面。雪風坐到床邊,推了推她,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起來!給她打個電話吧。”
俞雪不起身,反手推了推雪風,想讓他走開,“我想靜一靜。”
雪風哪裡由得她,一把將她拽了起來,道:“過年了,就算有天大的不樂意,給自己母親打電話拜個年總不為難你吧。”,雪風把電話再次遞到了俞雪面前,俞雪又一把推開。
“你不打,我打。”雪風說完還真的撥了李秀鳳的電話。
幾聲“嘟嘟”之後,那邊傳來了李秀鳳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你好,是小風吧,過年還好吧。”
“阿姨過年好。”雪風道了聲好,瞅了瞅俞雪,這丫頭剛才一幅誓死不打電話的樣子,此時卻豎直了耳朵,雪風繼續說道:“我們今天在電視上看了新聞,你腿上那下磕得好象很重,小雪很擔心,說讓你一定要去看看醫生。對了,你聲音聽起來好象也有點虛。”
“沒事,沒事,只是蹭掉了點皮,不礙事的,回來路上著了點涼,小感冒,你們不要擔心。”李秀鳳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道:“小風,小雪這段時間在你那裡真是麻煩你了。”
“什麼?骨裂?”雪風瞪大了眼,“這麼嚴重啊,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俞雪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盯著雪風手裡的電話。
“什麼?可能會截肢?”雪風的眼睛瞪得愈發大了。
“你給我!”俞雪終於撐不住了,一把奪過了電話,“你…你沒事吧?”
那邊的李秀鳳正在納悶呢,不知道雪風都在說些什麼,正要發問,就聽那邊傳來了俞雪的聲音,頓時就明白了雪風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