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英樹故作關心的皺眉:“經歷過夜未央的人,很快就會對其他任何人失去興趣,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找個女人傳宗接代,我怕你祁家斷後啊!”所謂唇槍舌劍大約就是這一種,一句話砸下去能令人見血。
祁紹庭忍無可忍,一個肘擊,英樹立時倒地。
封英樹一手撐著桌子爬起來,吐出一口血沫來在掌心,還好還好,沒打落牙齒,隨即皺起眉用極不屑的聲音道:“你很沒品耶!祁少爺!”
“如果我沒品的話,你就不會還能站得起來!”祁紹庭的聲音冷得像鐵,知道呆在這裡不過是繼續受辱,直直往門外走去。
“哎,哎,祁少爺!”英樹大叫:“夜未央他人是在你手上丟的,要是股東們問起來你得負責幫我解釋!!”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會負責!”
若大的一個容川市,人山人海,一個人滑進去不過是像一滴水入了海。不是說找不到,但也決不可能一下就找到,否則通緝犯哪還要那麼多的懸賞?
從英樹那裡出來以後,祁紹庭終於有了覺悟,知道衛晴宇決不會是孤零零一個人那麼簡單,他身後一定有龐大的勢力支撐,說不定這整個事件就是一個陰謀。可即使有了這樣的覺悟,祁紹庭仍然忍不住不去找他,因為沒有他的夜,太難熬!
又過了一些日子,事態似乎平靜下來,封英樹冷眼旁觀權當是又一場緋色鬧劇。
這天,時候還早,封英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桌前發呆,身後的暗門近乎無聲的滑開……
“回來啦!”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樹……”很輕的聲音,輕而灰。
“你這些日子跑到哪裡去了啊,那個姓祁的為了你差點……”英樹懶洋洋的轉身,突然間臉色大變,驚叫道:“你的眼睛!”
“變深了!”衛晴宇的眼眸原本是帶著綠影的琥珀色,如今轉深變成一種近乎於黑的褐。
“怎麼會這樣,還變得回來嗎?”
“我不知道,應該可以吧!”衛晴宇的神情間有少見的慌亂,像是理不出頭緒,又找不到方向。
“到底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封英樹急得跳腳:“跟祁紹庭有關嗎?”
“他!”衛晴宇困惑的抬頭:“他很怪……”
衛晴宇一把抓住英樹的手,指甲嵌進肉裡:“他很怪,他會給我那種感覺……”
“哪種感覺?”英樹一臉的茫然。
“那種,就是‘他’會給我的感覺……”晴宇的神情恍惚,臉上終於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怎麼可能!”封英樹臉色刷得一下剎白,因為他忽然領悟到晴宇口中的那個‘他’,究竟是哪個‘他’——一直以來晴宇惡夢中的主角。
“我也不知道,但這是真的,是真的,我當時被嚇到了,想反抗,但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這完全不對,只有他才能讓我無力……”
“他強姦你!?”英樹驚叫一聲,馬上意識到這個不是重點:“然後呢?”
“然後我想要確定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再然後?”
“再然後我想要確定一下,我到底能不能抵抗那種刺激……”衛晴宇凝眉,眼神茫然而空洞。
“結果呢?”
“有時可以,有時不可以!我會覺得無力,全身發冷,這是都是毒發的症狀,而他只要抱著我就能令我的體溫恢復,這不正常……”衛晴宇的聲音灰得有些發虛,像陳年破屋牆角掛的蜘蛛網吊子,風一吹絮絮的抖。
“晴宇!晴宇,你振作一點!”封英樹用力搖衛晴宇的肩膀,讓他抬起頭來:“這是好事啊,你看你能扛過去了,你以後就再也不用怕了,你贏了啊!!你可以從那個惡夢裡醒過來了。”
“但是樹,我留戀那種感覺,那種冰封后的溫暖,我已經快控制不住要去找他……”
“哦……”封英樹無力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只是還沒有適應,你需要時間……”
“不,不對,我自己知道,我受不了這種誘惑!”衛晴宇猛得推開英樹,眼神幽亮如鬼火:“我習慣了這種生活,我樂在其中,我選擇在永夜做夜未央……”
“晴宇,那是因為你爸媽吸毒需要錢!”
“但你我都知道那只是藉口!”衛晴宇搖頭:“我本應該殺了他們的,但是我沒有,我留下了他們做沉淪的藉口!我以為我吃過那麼多苦,就該可以隨心所欲。我以為一切不會變得更糟,我以為我已經挺過來了……我已經變正常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