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後方,馬凌突然的喚聲讓眾人回頭,也暫時打斷了對“豬圖”的評論。“不好意思,我家老闆剛剛從加拿大返臺,人也到了藝廊,您願意跟他見個面嗎?”
“當然願意。”江承雖然擁有國際知名度,不過一點架子都沒有。“這麼巧,也好一陣子沒見了,大家當然要聚一聚。”
安一色聽到他們要返回會客室,暗暗鬆了口氣。幸好沒有時間再讓江先生追問“豬圖”的問題。
“請。”
馬凌正要領著貴客走,但那位剛返國的藝廊老闆已經主動迎向貴客,只是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還直勾勾地盯著安一色的側臉。
“是你!果真是你,安一色!”他,驚喜地喊道,轉而走向安一色。
“嚇!”聽見有人叫她,安一色也嚇了一大跳,一抬頭──“怎麼會是你?!”她驚愕地傻住!四年不見了,他除了長高許多,其餘的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安一色認出他的身分,也反射性地想逃。
“安一色,請留步!”他在後面叫著。
又不是找死,誰敢留步?她走得更快更急。
“四年不見了,老朋友再度重逢,你卻用這種態度響應我,對嗎?”
誰跟你是老朋友!
他迅速跨步,擋在她面前。“一色,我在員工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時,還在懷疑是不是你本人呢?不過現在看到你,總算是百分之百確定了。”
她瞪著他,看來是逃不掉了。
“你找我做什麼?駱希。”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真是的,怎麼會遇見他呀?這是什麼徵兆啊?會不會也是遇見黎眩的前奏曲?
呃,她怎麼又聯想到黎眩去了?
駱希擋住安一色的去路後,向馬凌使了記眼色,要他先帶領貴賓前去會客室休息,等他處理完要務,再過去敘舊。
“各位這邊請。”馬凌立刻遵照老闆的意思,領著貴客離開。而小娟也不敢逗留,退到一邊去。
待人散去後,駱希朝著安一色就是深深的一鞠躬。
“你、你做什麼啦?”安一色又是驚嚇地一退。先禮後兵,肯定又有驚人之舉了!“駱希,你該不會又要逼我去當裸體模特兒了吧?”四年前他就是這樣嚇唬她的。
“我在道歉,你看不出來嗎?”駱希微笑地說著。“看來四年前的不愉快,你還是謹記在心上。那我就再次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個性又急躁,為了想畫出曠世鉅作,才會做出那些誇張又冒犯的行為來,把你嚇壞了,真是對不起啊!就請你原諒我當年的不禮貌,不要再記在心上了。”
駱希居然拚命向她道歉,而且態度是那麼的卑躬屈膝,好像不原諒他,她就成了罪人似的。
“你真的不會再做那種幼稚的事了?”她慢慢地卸下了戒心。
“我保證不會再逼你了。”他又朝她一鞠躬。
看他誠心誠意地道著歉,她若繼續計較下去反倒顯得小氣了。“好吧,我不再計較過去的事了,不過我很訝異會在『池畔藝廊』看見你。”原來駱家是幕後老闆,她直到現在才知道。
“我跟你一樣意外!”他笑道。“我離開臺灣後去加拿大住了四年,還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看見你,沒想到你居然在我父親投資的藝廊工作,咱們也真是有緣。”當年他會突然前去加拿大,全是因為父親的公司發生重大危機,他只好與家人會合共度難關。雖然那個危機是如何產生的至今仍然還找不出原因,不過,幸好是安然度過了。後來,他也就留在加拿大繼續攻讀藝術學院了。
“我不知道『池畔藝廊』是令尊的產業啊!”她僵硬一笑。若知道,打死都不會選擇來“池畔”打工。
駱希道:“這是我父親年輕時候的興趣,而我現在也朝這方面在努力,所以就回來臺灣看一看。”他突然看了下表,晚上十點鐘。“一色,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
嚇!“你怎麼知道?”
“我在飛回臺灣的路上看過藝廊的員工名冊,也把你的資料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這四年來他仍然在偷偷調查她哩!
“對了,你打算怎麼慶祝今天的生日?”他問。
“我沒過生日的習慣,而且都十點了,生日也快過去了,不重要啦!”
“我替你慶祝如何?”駱希突然提議道。
“你?你要為我慶祝?”不會吧?
“是啊!一來慶祝我們重逢,二來慶祝你的生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