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仇峰是私下約我爸爸出去單獨面談,我父親為了表示對傲龍記的忠誠和敬意,才單獨赴約。我因為好奇,想一睹傲龍記的人如何威風,事前偷偷躲進我爸爸車子的行李箱準備偷窺,沒想到竟然看見父親被殺的慘劇。我知道我那時如果衝出去,一定會被仇峰滅口,所以找只好忍痛靜待仇峰離開,才偷偷把我父親的遺體載回幫裡去。”
雖已是半年前的事,餘志威還是難過得紅了雙眼,卻強忍住在眼眶打滾的淚水,不肯在仇人面前落淚。
唐話婕看不過去,接住他的後腦勻,用力將他按向自己的肩頭,讓他靠在她的肩上低泣。餘志威果真忍不住,靠在唐話婕的肩膀上抖動著雙肩,連聲啜泣。氣氛頓時變得分外冷凝。
“仇峰不會做這種事。”安承羽依然堅持己見。
“難道我看錯了?還是我誣賴他?”餘志威淒厲地吼嚷。
唐語婕一面輕拍餘志威的背安撫他,一面正色的對安承羽說:“我能瞭解你想信任手下的心情,但志威也不可能信口胡謅,你身為傲龍記執掌國際黑幫事務的總負責人、總指揮官,應該更冷靜公正的處理這件事才對。”唐語婕的話合情合理、無懈可擊,逼得安承羽無力反駁。可是他說什麼也不相信仇峰會揹著他幹下販毒殺人的壞勾當。
蓋文明白安承羽對仇峰那份特別的感情,但身為副官,該說的話他還是得說:“承羽,你冷靜一點,這件事的確有蹊蹺,我們確實該徹底的徹查一番,看看真相究竟為何。這麼一來也可以洗清仇峰的罪嫌。”如果仇峰真是無辜的話。他和安承羽不同,對仇峰並不那麼無條件的信任。
“我明白了,你立刻去調查清楚,暗中調查,別打草驚蛇。”安承羽究竟是傲龍記裡,以冷漠、冷靜著稱的“黑街之狠”,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冷靜地下達最精確的命令。
“是,我立刻去辦。那——他們兩個呢?”蓋文看向唐語婕和餘志威。
“我先帶他們回傲龍記總部去,等水落石出再做處置。”
蓋文因為安承羽的命令而下機,未繼續和他們同行。
而餘志威因為有懼高症,所以飛機一起飛便嚇昏了,其它隨行的空中少爺則各有各的事忙。
因此,這會兒機艙內,閒著沒事做的便只剩唐語婕和安承羽。
唐語婕自飛機起飛、餘志威暈過去開始,便一直靜靜地凝視安承羽的反應。結果發現他從飛機起飛,便坐在靠窗邊那張法王路易十四時期風格的高階座椅上,望著窗外,動也沒動過一下。不知是在沉思還是發呆。
一向好動坐不住更靜不下來的唐語婕,終於憋不住,走到安承羽身邊去。“你在想什麼?”如果不是隻剩這個死人臉有空陪她解悶,她才不屑理他。安承羽一點反應也沒有。
可惡!端什麼臭架子,以為我愛和你說話?“在想仇峰的事嗎?”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這的確是她主動找他說話的主因之一。
不過她絕對不是關心這個死人臉,只是她最討厭被背叛,所以心有慼慼焉罷了!安承羽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唐語婕才要發火,安承羽終於轉向她。
以為他會開口說點什麼,沒想到他只是冷漠地睨了她一眼,便又轉向窗外、動也不動。
這個討人厭的死人臉,居然耍她?“你這個”——唐語婕正想大發虎威,安承羽卻冷不防地出聲——“仇峰不會背叛我的。五年前,我曾搭船遇難,那時同行的只有仇峰,救生艇早已全毀,唯一的逃生工具只剩一個救生圈。那時船就快沉了,仇峰大可丟下我,自己逃生。在那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會怪他,如果我死了,就更沒有人知道他棄我於不顧。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他——把救生圈丟給我,強迫我戴上,說我對傲龍記的重要性比他大太多,絕不能死在海上;我一直拒從,他居然舉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說只要他死了我就不會再拒絕,最後,我只好順從他的意思,戴上救生圈”——安承羽的聲音低低沉沉,有點沙啞,像在說給他自己聽,又像在告訴唐語婕。唐語婕沒有打擾他,耐心等著他往下說——雖然她覺得這種情事很老掉牙。安承羽沉默了片刻,才又繼續說:“我們一直飄浮在海面上,我死命拉住仇峰的手臂不放,深怕他會沉下去——仇峰明明全身已經凍僵,卻拼命鼓勵我、安慰我,說我們一定會得救……幸好老天有眼,在仇峰快凍死之際,從遠方駛來一艘私人郵輪,我們才雙雙獲救……”唐話婕隱隱約約聽到安承羽的低嘆,但她不確定那是餘志威的軒聲,還是真的發自安承羽。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