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過世後的這三年,我非常的孤單,常常覺得這世界上好像只剩下我一個人,但是現在……”她頓了一下,“我不是一個人了。”
是的,她還有哥哥,雖然還不是太親密,但她知道他是個好人。
不過現在她心裡有一個比哥哥還更覺得親近的人,那就是他。
不知道為什麼,怕生又總是搞自閉的她,居然能跟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人同桌吃飯,而且地點還是在她的屋裡,不知不覺中他已貼近她的心房……
聽見她這麼說,英浩心裡一撼。
她不是一個人了,那另一個人是……姐夫?她跟姐夫確實是那種關係?
他可以跟英代姐回報了嗎?不,這還不夠,他還不想這麼快論斷。
“你聽過『單身公害』這名詞嗎?”他問。
她一怔,驚疑地望著他。“你的意思是……”
“有很多現代女性選擇不婚,卻在有意或是不小心之際介入別人的婚姻……”
“我不會。”她神情一凝,嚴肅地直視著他。
看見她那樣的表情,他心頭一震。
她不會?那麼說,她也絕不會是介入英代姐及姐夫婚姻的第三者?
不知怎地,他有點雀躍起來。
“我不會做第三者。”像是擔心自己講得不夠明白,也像是要他清楚的知道般,她又一次肯定地說道。
她母親是第三者,她是第三者生下的小孩,她知道做一個第三者及第三者的小孩,是多麼痛苦的事。
她母親是軟弱又溫柔的第三者,從不為自己爭取什麼,她們母女倆所受的苦是外人無法體會的。
她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變成那樣。
“我……不會。”她唇片歙動著。
英浩定定地看著她,發現她眼裡隱隱閃著淚光。
他胸口一抽,頓時感到心疼。
是的,他相信她不會成為第三者,他完完全全的相信。
因為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堅定、她的表情是那麼的不容懷疑。
他想,英代姐應該可以放心了,她絕不會是介入別人家庭的女人。
忖著,他勾唇一笑,注視著她。“我知道。”
聽見他的話,再看見他那溫柔又信任的眼神,拓音只覺心情一陣激動。
她的胸口在沸騰著,她忍不住鼻酸,竟掉下眼淚。
她尷尬又不知所措地別過頭,抬手拭淚。
她的眼淚讓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錘打般感到疼痛,他不想把她弄哭,也沒想到她會因此而落淚。
“我不是有意惹你哭……”他語帶歉意地說。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別哭。”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去,輕輕地端起了她的臉。
她兩眼淚汪汪,一臉驚訝地望著他,像是不解他為何會有此舉動。
他警覺地抽回了手,為掩飾尷尬而淡淡一笑。
由她剛才的激烈反應看來,她應該“還”不是英代姐跟姐夫之間的第三者。只是若她不是,那麼她跟姐夫是什麼樣的開系呢?
他發現她跟姐夫之間似乎有著一層不能公開的關係,那層關係跟男女之情有關嗎?
如果無關男女之情,姐夫為什麼沒讓英代姐知道?
但若真是男女之情,她又為何激動表明自己絕不會成為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這其中的糾葛有種越來越複雜的跡象,尤其是在他對她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情愫以後。
是的,他對她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及情愫,而此刻,他開始擔心起來……
結束跟客戶的會面後,英浩跟特助角谷和朗來到一家餐廳用餐。
“阿朗,我今天下午會提早走。”用餐時,他順便交代了一些事情,“那個企畫案替我交給老二。”
“我知道了。”角谷點頭,卻難免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要提早走?”
跟在他身邊工作了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提早離開辦公室。
不過細想,他這幾天幾乎都非常準時的下班。有一次桂家老二來找他時,還撲了個空。
“有點事。”英浩隨口回答了他。
“老大,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角谷睇著他,“那一天『二副』還問我你去哪裡了呢。”
二副指的是桂家老二,桂英和,角谷通常以二副、三副及四副來稱呼桂家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