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
“哼!可別像李家的大小色鬼垂涎你的美色,不然……我叫他住不安穩。”她冷嗤一聲。
“你喔!人家不過是言語上輕薄些,倒叫你整得鬼哭神號,連夜舉家搬遷。”
“是他們逃得快,害我準備了好料要伺候都浪費了。”有錢就風流,連她家的女人都敢妄想。
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妨。
李家老的小的以為二孃個性懦弱又失寵,老是用一雙色迷迷的賊眼,隔著鏤空的圍牆色淫、挑逗地說些下流、不堪的字眼。
無意間她發現兩父子的惡行,於是半夜裝鬼嚇他們,讓他們嚐嚐牡丹花下死的快活。
結果李家當晚被嚇個半死,隨即收拾細軟離開,大部份傢俱、古董都沒來得及帶走呢!
也就是從那次,她才知曉二孃的日子多寂寞、無助,所以常抽空來陪伴,並且買下個繡坊交予二孃管理,以免日子太空泛,二孃會胡思亂想。
“歡歡,難得見你這幾天都窩在府裡,是不是生病了?”段玉瓊關心地一問。
莫迎歡笑得無力地撫撫額。“真要生病倒好處理,找云云開道藥方,熬個湯汁喝喝就好了。”
“怎麼,你也有被難倒的一日。”她拉著袖口輕掩一笑。
眼前苦惱的歡歡,會是揚州最難纏的“名勝”?段玉瓊為之失笑。
“二孃,這幾年來你後悔嗎?”
她微微一凜。“能說後悔嗎?莫家待我不薄,衣食無缺。”
“那感情呢?”
“在十歲被賣入青樓起,我早已不存希望,若非夫人為我贖身,豈有太平日子可過?”
一雙五臂千人枕,一張檀口萬人嘗。
家貧無依,送往迎來,能完璧出青樓已是上天恩賜,她不敢貪求福份,只願有一處安身之地。
雖是有名無實的二夫人,但莫家上下待她極好,她已經很滿足。
孤鳥夜啼,幸得梧桐棲。
“你年輕貌美,再尋個好夫婿並不難,爹孃不想誤你青春,何必妄自菲薄。”
段玉瓊臉色微黯。“千金易求,難得有情郎,在煙花之地待了五年,看盡男人薄倖的嘴臉,我心已寒。”
“你不會覺得一個人很孤單,夜半無人時想找個郎君喝訴細語?”莫迎歡不願提及父親的專情傷她。
“我有你和痴兒呀!而且習慣了寂寞,多個人反而不自在。”是的,她已習慣寂寞。
“你恨爹的無情冷落嗎?”
段玉瓊慨然一嘆,相當平靜。“他非無情而是專情,叫人無從恨起。”只是他們無緣。
畢竟曾有三日情緯,若說不心動太過牽強。
她是愛他的。
可是她更感謝夫人的設計,讓她在滿身汙穢下尚能感受那少得令人珍惜的憐愛。
“娘生就古怪,為了個孩子甘心讓父人與人同床而歡,要是我……”莫迎歡倏地噤口,抱歉地望著段玉瓊。
“不用顧忌我,夫人是個奇女子,才會有你這個鬼靈精怪的揚州名勝呀!”她一點都不介意當個生育工具。
“你取笑我。”
應嘲風的影像突然飛至她腦子裡,她微微一驚。
該不是他按兵不動就打這主意吧!
“小姐,大廳有客到,老爺夫人請你到大廳一敘。”一個老僕恭敬地彎著腰。
莫迎歡不放置信地重複一次,“客人?”怪哉!誰那麼有空閒來串門子?
莫家兩老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那一箱箱“禮”,有點像土匪頭子來搶親,財大氣粗得無視王法,光明正大來要人家的閨女。
瞧瞧那氣宇軒昂、高人挺拔的送禮人,一身狂傲的冷熱氣息,怎麼看都不似土匪頭。
生個女兒怪,結交的朋反更怪得離譜。
“這位公子,這些禮太貴重,實在受不起。”莫夫人風五姑為難地說道。
“晚輩應嘲風,你們可直喚我的名字。”
“這怎麼敢當?你的禮送得叫我們心驚。何妨說明來意。”
應嘲風兩眼有神,氣度非凡的雙手抱拳。
“此行乃是來提親。”
“提親?”莫家兩老嚇得差點從椅子跌下來。
莫家向來是女子理家,莫老爺朝妻子望了一眼,讓她去處理這件驚人的訊息。
風五姑魯鈍地問:“請問你是為誰提親,這物件又是何人?”
“為找自己,物件是令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