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水一般冒了出來,染紅她一身翠綠衣衫。
“哎呀!傻孩子,你怎麼自殘呢!”張大嬸連忙為她止血。
她笑得悵惘。“這樣我才能配合你的理由,圓一個合理的謊。”
血在流,心在哭泣,她已豁出去了,為成全自己的心盡最後的努力,不惜任何代價。
是的,她是自私的女人,如他所言。
沈靜依放聲狂笑。
“該死!陰風寨的土匪竟敢動我的女人。”應嘲風往桌面一擊。
破裂的木片四飛,顯示在咆哮的地怒氣有多狂暴,人畜難幸。
張大嬸和沈靜依瑟縮地戰慄一下,她們沒料到他竟會如此憤怒,暴戾的神色是她們前所未見,內心不由得起了懼意,有些後悔錯惹。
“大哥,你別心急,生氣無濟於事,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事情問清楚。”應批風勸他要冷靜判斷。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深吸了口氣,應嘲風試著平息翻攪不已的紊亂心緒,他不敢想像落入土匪手中的佳人,將會面對什麼樣殘酷的煉獄。
光想到她身處土匪窩,他整顆心就擰痛,恨不得背上突生羽翅疾飛向她,殺光所有該下地獄的惡徒,緊緊地抱住她。
“師妹,你把當時的情況說個分明。”
當時?沈靜依心虛地說道:“我不小心被蛇螫了小腿踝,莫小姐特地為我送解藥,誰知竟衝出一群土匪,我因毒性未清敵不過,才叫人奪了她。”
“中了蛇毒能撐那麼久?”應批風十分懷疑地問道。
“我先制住穴道,再饅慢把毒血逼出,等莫小姐到時,我體內的毒已經請了大半。”
沈靜依在回來的路上,已和張大嬸套好招,編了個天衣無縫的完美藉口,任誰也找不出疑點。
“噢!是這樣嗎?”
怕沈靜依露出馬腳,張大嬸先聲奪人地嚷嚷。
“公子爺莫非疑心我們把人給藏起來,你好心點看看沈姑娘一身的傷,難道會是假的?”
應批風一凜。“那你呢?毫髮未傷。”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總覺事有蹊蹺。
哪那麼剛好,就在婚期將近之日,莫名其妙地竄出一群土匪擄人,而且不偏不倚的是新娘子。
若以土匪的行為作風,應該連師妹也抓,畢竟她的容貌堪稱絕色,豈有男人會錯放這塊上等的肥肉,單純地只為贖金?
“好吧!我認了,我是貪生怕死,一見到一大群舞刀弄槍的大漢就膽小的裝死,你怪我護主無力扣我薪吧!”張大嬸嚎啕大哭地自認“罪狀”。
她這一招者實高明,用得巧。
“夠了,你這是添亂嗎?等救回歡歡再論你的失職之罪。”應嘲風慌得六神無主,無所依從。
“呃!是。”張大嬸抽抽噎噎地回答。心中暗自輕籲,瞞天過海。
應嘲風兩眼無神地來回蜇步,臉上的憂慮使原本冷肅的氣息更加森寒。
莫笑痴看應嘲風面色凝重,於是出聲安慰,“姐……姐夫,你不要擔心,我大姐不會有事的。”他倒是為那群土匪默哀。
他苦笑地眉深鎖。“笑痴,我竟要你來安慰。”全怪他保護不周全。
“我不是安慰,大姐她是禍害,絕不會出事。”他是這麼認為。
“禍害?!”
莫笑痴一本正經地解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娘者說大姐是揚州城大禍害,只會帶難波及旁人,不會害己。”
幸好莫夫人尚不知女兒遭劫不在場,不然她一定不好意思地敲他腦袋。
畢竟私底下教訓女兒的笑語,怎好搬上臺面逗人發噱呢?
大家如是想,不過都笑不出來,只好苦中作樂地扯扯臉皮。
“說得好,姓莫的女人是大禍害,我心有慼慼焉。”遭報應了吧!這貪心的小財神。
“誰?”
這時門口走進一位高大挺俊的紫衣男子,神色自若地如入自家庭院,身後跟著兩位護衛,一持擎天錘,一握朝天筆,笑得和他主人一樣令人嫌。
“在下恨天堡的尉天栩。”
恨天堡?“閣下來此有何貴事,”應嘲風問道。
“本是來討杯喜酒喝喝,現在則是看笑話。”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是恭逢盛會。
這女人都要嫁人還不安份,她連張喜帖都懶得發,直接喚個丐幫弟子來通個口訊,叫他禮到人不用到沒關係,她可以省一桌酒席錢。
也不想想她從恨天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