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他的一舉一動,眉高眼低,肅順無不注視著,這時知道出了岔子了,所以等這一支《古輪臺》唱完,隨即俯身低問:“可是那兒唱錯了?”
“嗯!”皇帝點點頭問:“是誰教的?傳他來!”
張多福這一折《賞秋》,是陳金崔所教,安福帶著他惴惴不安地來到御前,跪了下來,聽候傳問。
“‘溼’字是入聲,你怎麼教張多福唱成平聲?難聽死了!”陳金崔囁嚅著回奏:“‘溼’字‘連腔’,聽起來象平聲。”
“誰叫你‘連腔’?”
這一下碰過來,越發叫陳金崔汗流浹背,結結巴巴地說:“是奴才的師父這麼教的。”
他的教曲的師父,如何可用來抵制皇帝?這是極不得體的奏答,可以惹惱了皇帝,有不測之禍。宮中相傳的心法,遇到這種情形,要搶在前面申斥、開脫,來平息皇帝可能會爆發的怒氣。所以安福嚴厲地喝道:“好糊塗東西!你師父算得了什麼?你師父教的,還能比得了萬歲爺的教導!”
“是,是!”陳金崔不住地在地下碰著響頭,“奴才糊塗,求萬歲爺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