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色的紗衣之下,她白皙的肌膚上都是汗水,是因為劍房內蒸騰的熱氣,也是因為他的靠近。她有些膽怯,怕他又會像先前那麼對待她,對她做出那麼親暱的事情,所以這些時日她總刻意與他保持一些距離。
她溫順而嚴守禮教,雖然真心戀慕他,卻不願太過離經叛道;就算真要溫存纏綿,她也希望能夠等到兩人成親之後。
世遺口口聲聲說著,鑄劍對他極為重要;又對她說著,希望她幫助他儘速完成這一切。是因為他也心急著,要在鑄創完成後,迎娶她成為他的妻子嗎?
想到此處,她的心裡浮現了甜蜜,臉兒更加羞紅。“那我出去了。”她小聲地說道,抬頭偷瞧了他俊朗的眉目一眼,之後快速地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若芽在心裡打定主意要盡全力地幫助他。等他鑄成了劍,完成了心頭的事情,再拿著鑄成的好劍回來,爹爹也該是會更加愉快地答應他們之間的婚事吧?
世遺站在劍房內,看著她離去,他黝黑的指掌慢慢握成了拳頭,嘴角的笑容變冷。
他一定要鑄出最好的刀劍,無論犧牲任何人,他都在所不惜。
為了復仇,他將不擇手段!
鑄劍谷外,種植著一片柳樹。
柳枝是鑄劍過程裡必備的物料之一,鐵汁必須用鉚枝攪弄,而後產生變化,才成為熟鐵。鑄劍谷外的這一片柳樹林,就是讓谷內的匠師們攀折後,用來攪弄鐵汁的。
若芽戴著藍紗笠兒,清澈的雙眸凝著專注的情緒,仔細地在挑選著柳枝。她為了幫助世遺鑄出好劍,費盡了一切心思,為他取了鑄劍谷內最好的材料,也讓他入了爹爹的鑄劍房,取走了爹爹的工具。雖然這樣的決定有些對不住爹爹,但是她的私心已經偏向世遺,無法再多加考慮。
奇怪的是,爹爹的鑄劍房竟奇異地沒有上鎖。是爹爹也料到了世遺會需要那些工具,所以默許了嗎?她心裡的罪惡感,因為這樣的猜測而稍微減少了一些。
她攀折著柳枝,將柳枝放入籃子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耳畔原有的清脆鳥聲消失,四周轉為死寂,柳樹林裡寧靜得有些詭異。她沒有察覺不對,繼續攀折著柳枝,直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枯枝斷折的聲響,她才詫異地回過頭。
有那麼一瞬間,她猜測來人會是荊世遺,或許是他不耐她久久沒有回去,來這裡探尋她的形跡,
只是,映入眼眸中的,竟是沈皓那張帶著淫穢微笑的俊俏臉龐。若芽驚駭地低呼一聲,急忙想要後退,但是背脊卻追到一記重拍,她跌入沈皓的懷裡。
“還想逃開嗎?這裡可沒人能來救你了。”沈皓笑意加深,緊扣住若芽的身子。
驚慌的若芽不停掙動,想自沈皓的箝制下脫身,張口欲呼救,一塊灑上迷香的帕子已經覆蓋上她的口鼻。
“唔……”她因為恐懼而喘息,只是吸入更大量的迷香。無力的昏眩竄人她的神智,腦海中無盡的呼救言語都沒有時間說出口,她纖弱的嬌軀已經倒進沈皓的胸膛。
看見絕色美女轉眼手到擒來,沈皓的笑更加開懷,他端起若芽的下顎,審視她嬌美的容貌。她雖然昏迷不醒,卻沒有減少任何姿色,仍是像他第一眼見到時的那麼令人驚豔。
“果然是絕色美人,值得我費盡心思追了訊息,還在這裡潛伏苦等時機。”他撫摸著她細緻的肌膚,貪婪地就要吻上去。“到底,你還是落在我手上,這一次,誰能來救你?”他微笑著。
是因為先前得不到她,所以增了他的慾望嗎?這一生美女見得多了,能讓他如此魂牽夢繫的,她還是第一個。要不是先前在茶棚外,出現那個不識時務的傢伙,他大概早已嘗過這小女人的滋味。
“少爺,請儘速離開,此處不宜久留。”護衛的目光看往鑄劍谷內,眉頭緊皺。他也聽過鑄劍谷的名號,知道這美人兒是絕代匠師的掌上明珠,沈皓這樣的舉止,其實太過冒險。
“給我閉嘴,我的行徑輪得到你廢話叮囑了?”沈皓厲聲喝道,若不是因為美女已經抱人懷裡,護衛這番勸阻肯定會追到他憤怒地鞭打。
“屬下只是代替莊主在關懷少爺。”護衛恭敬的態度不變,視線稍稍挪向昏迷不理的若芽,眼底浮現一絲憐憫。可憐的女人,被少爺看上,這樣的厄運可是比被賣人青樓更加悲慘。
“關懷?那是關懷我嗎?是怕我又惹出什麼事,壞了他的名聲吧?”沈皓冷笑一聲,抱著若芽躍上駿馬,他回身一扯韁繩,對著鑄劍谷話出狂妄的笑。“走,回聚賢莊。”美女已經到手,不必要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