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鞠躬說著。
“謝謝大家——”她拾起書本準備離開,突然間拿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說:“這茶水的配方的確不錯,還挺退火祛鬱、清涼可口嘛!”說完,他才笑著離去。
“哈哈哈——”
“好個退火祛鬱——”
“好有趣的穆教授哪——”
“好個走運的季雪凝呀——”
要說沒氣度也好,小姐嬌縱脾氣也行,反正我就在全班的嘲笑聲中,忿忿地衝出教室朝穆穎離去的方向殺去。
他倒是機伶!才沒一會兒便溜得不見人影,否則下場是被我大卸八塊也不足為奇。
穆穎啊!穆穎!我季雪凝鐵定不放過你。
第四章
紙和筆是我最信賴的夥伴,我一向用它們來記錄心事、宣洩情感。
但,此刻這群夥伴卻在我的蹂躪之下,全都縐巴巴地搓成幾團扔滿一地。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咱們季女俠惹成這副模樣?!”一定是柳書巖向書縵通風報信,否則,好幾天都不見人影的柳書縵怎麼會有空來此調侃我一番。
“沒有誰惹我——只是覺得天氣煩悶,月色不美又無涼風吹送。”我訕訕地看了她一眼。
“哈哈——”書饅誇張地乾笑兩聲,說:“別人我是不敢說,但這些風花雪月一向與你季雪凝扯不上干係,想必是遇上了你命中的剋星,縱有蓋世拳法也使不出力。”
書縵溫溫的口吻中卻夾帶穿透力,沒半點偏差地刺中我心底的怨氣。
這一來,我就更無隱遁之地了,於是乾脆招了供說:“我被人當猴戲耍了——”接著,我就把穆穎與我相遇的經過說了一回。
“果然不出我所料,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書饅又吟著詩句。
“什麼跟什麼嘛!我只是氣那塊木頭不夠意思,想想我季雪凝是多麼認真、誠懇地看待這份友誼——”
“只是友誼嗎?”柳書縵打斷了我的埋怨。
“廢話!”我脫口而出。
書縵停了半晌不發一語,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的眼睛,說也奇怪,她這一瞧,我竟有些心虛。
“蘭兒姑娘——”我故意如此喊她,說:“有話請言說,我季雪凝沒啥姿色可供賞心悅目的。”
“這你去向我哥說去。”她笑著指指門外。
“早說過千百回啦!”我也笑了。
“雪凝——聽我一句,你最愛的人很可能是害你一生的人,凡事要想得周全,不要如此固執強烈。”又是一番語帶玄機的話。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實話實說。
“以後,你會明白的。”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她究竟知道了些什麼?抑或是她看見了什麼?而她又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事,書縵口中說我命中的剋星鐵定和穆穎脫不了關係。
書饅的猜測一向有道理,我雖不相信她那“來自未來時空”的解釋,但,我對她的話中玄機仍有幾分的肯定,而今晚的一席話,我可得斟酌斟酌,好好注意!
穆穎的課不是天天有,但有幾天卻得三、四堂課全擠在一塊兒,因為在OW時代,美術教育的師資延聘不易,除了學校經費不多的因素外,人才的缺乏也是頭疼的問題,為此,舉凡稍有名氣學養而被學校延攬的人士,皆被“物盡其用”地發揮,就像穆穎,從初級的素描、透視練習、意像解剖一直到整幅畫的上色完成都由他一手包辦,就為這樣,同學皆為我昨天得罪他的玩笑話搖頭嘆息。
“季雪凝——你可有舒服日子過了!”耿肅一副反諷的口氣,“不過,看在柳學長的面子上,我會盡量罩你。”
“這跟柳學長有啥關係哪?!”一旁的姬芳燕插著嘴。
“說你不夠機伶,你還生氣!”耿肅白了姬芳燕一眼,說:“全美術系都知道季雪凝是柳學長未過門的媳婦,趁著此番唸書的因緣住進柳家培養感情——”
“胡說八道——”耿肅話未說完,我就被嚇得當場跳了起來,說:“是誰造的謠?!我季雪凝絕不饒他——”
“咳咳——”身後一陣輕微的清嗓聲。
“上課了——”耿肅眨著眼提醒著。
今天的他,又是一襲乳白色的棉布長衫,或許是我的多心,總覺得他在暗示著我和他的舊日交情,不過,我可不是那般容易收拾,昨天的那份惱怒還沉甸甸地擱在心裡,不去向他討個道理已經是大人大量了,得寸進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