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
打車的錢都沒,更別說買包煙了。
這就是無情的現實。沒了那些永遠刷不完的信用卡,她什麼都不是。因為有錢,她能夠過著富裕的生活,能夠學習跆拳道,能夠用錢去砸那些她討厭的賤女人,能夠對人說話粗聲粗氣,能夠做很多她想做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有錢,她根本不可能和阿非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根本不可能成為阿非的女友。就像阿非曾經說的那樣,她根本就是個廢人。離了父母的她其實就是個廢人,成就她的說來說去就是錢。
她從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如果沒有遇見阿非,根本不知道柴米油鹽是個什麼概念。雖然她拒收阿非的房租,但是阿非堅持要承擔每個月的水電費、物業費以及所有日常生活開支。如果說到包養,她反倒覺得自己是被包養了才對。當她看到那些單據的時候,才明白了原來這世界上為了房租、水電費、物業費及日常開支生活的人是這樣的不易。
如果不是阿非,她根本不知道憑自己的能力而賺到錢的那種快樂。她之所以敢理直氣壯地將那些卡和現金扔在父親的面前,就是因為她還仗著有一份兼職。如果沒有那份兼職,若是從今往後像現在這樣,她連打車的錢都付不起,就會像社會上生活在底層的那些人一樣,甚至比他們更糟。
在她最茫然的時候,是阿非給了她新的生活目標,新的生活動力。阿非與那些人不一樣,父親的話不會影響到她,還有一年她就畢業了,她會和阿非生活一輩子,就算是沒了那些花不完的信用卡,她和阿非也可以用自己的手給掙回來。
現在的桑渝,不是以前的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她站起身對著通往自家別墅的車道,大喊著:“從今天開始,我桑渝只會花自己掙的錢!”
過於激動,她扯痛了被打腫的半邊臉。
捂著臉,她才想到這麼晚了,她得找個地方休息。不能回兩人的小窩,她不能讓阿非看到她的臉,回學校根本來不及,現在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在這附近上大學的朱仙仙的學校S大。
不想父母打她手機,她跑出家門就關了機。開了機,她正要給朱仙仙打電話,來了兩條簡訊,開啟,都是阿非發給她的,她激動地逐條開啟:
19:45 你居然把香菸私藏在抱枕裡!!!
糟糕,他怎麼會好端端地跑到她房裡檢查抱枕的,那包香菸應該是很早之前放的,她都忘了那包煙的存在。
20:15 還以為香菸味道會不錯,原來這麼糟!他居然抽菸?!
她吃驚,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剛好是20:30,也就是一刻鐘前,她急忙撥了過去,可是聽到的卻是“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也許他已經睡了,桑渝這樣想。
桑渝給朱仙仙打了電話,問了S大的具體地址,讓朱仙仙想辦法到S大校門口接她。
她發揮了超長的運動精神,只走了半小時就走到S大。
當朱仙仙看到她腫得多高的半邊臉,嚇了一大跳,但也沒好意思問她怎麼了。兩人到了朱仙仙的宿舍,朱仙仙特地到學校超市買了一瓶凍成冰塊的礦泉水,讓她就著毛巾一起敷著。
朱仙仙有個舍友家裡有事回家了,所以床位空了出來,朱仙仙讓她睡自己的床,自己睡舍友的。
這一夜,桑渝沒有睡好,輾轉反覆,腦子想著明天回到學校,得避免和阿非見面,要是讓他看到自己的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一定會多想的。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了,從鏡中看到仍是腫著的臉,咬了咬唇,將紮成馬尾的長髮放了下來,多多少少也遮掩了一些。
和朱仙仙告別的時候,她給了朱仙仙一個大大的擁抱,並感動地說了一聲“謝謝”。雖然只是收留她住了一夜,只是請她吃了一頓早飯,只是塞給她十塊錢公交車費,那個高中三年一直倍受她壓迫的朱仙仙,卻是在她最窘迫的時候給了她最大的幫助,這份情,她永遠不會忘。
朱仙仙望著桑渝漸漸消失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分,其實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回到學校,她一直低垂著頭,讓長髮蓋住自己的臉,總算一路安穩的回到了宿舍。
思思、沙沙和初初看到只隔了一個週末兩天,桑渝就變成這樣,都沉默了,誰也沒有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桑渝託她們嚮導師請了假,一直待在宿舍裡,哪也不去,就連飯菜也是讓她們給帶回宿舍。
曾梓敖等了兩天都沒有等到桑渝去道館,給她打了電話,她說了這兩天不舒服,只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