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事情上去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去對方的公寓,反正你們都住
在外面。“這麼教唆的是上次提出女裝方案的深井。
“但是我覺得去賓館更有情趣。”這麼附和的是學生會的會長大人。
“喂,你們說點正經的好不好!”青涓忍不住抗議。
“嗯,有進步,終於看出來我們是在開玩笑的了。”
深井備感欣慰地拍了拍青涓的肩。他的幽默感終於被認同了呢。
“你們兩個去死好了!”用類似女生的語氣發出一聲感嘆,青涓很暴力地攻向兩張帶著揶揄笑容的俊臉。
“喂,不要打臉好不好?”從視窗飄出矢島的求饒和打鬧的聲音,冬日裡顯出異於寒冷天氣的生命力。
24號終於到來了。
天空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飄著小雪,灰藍灰藍的天色卻沒有影響戀人們的心情。街頭人山人海,商店和行道樹上也掛滿了彩燈和裝飾物,還有不少街頭樂隊在表演,很熱鬧的樣子。
這是矢島推薦給青涓的約會地點。但對與流行完全絕緣的青涓而言,除了擁擠以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同。
青涓和千鶴手拉著手走在擁擠的人群間。被厚重的冬衣隔絕的體溫透過交握的雙手傳到對方身上,那是可以治療不安的良藥。
兩人漫無目的地閒逛著,看一看櫥窗裡的布偶,給街頭演奏的樂隊捧場,向噴水池裡投一枚硬幣——做著身邊的情侶們都在做的事情,不知不覺中已經快到晚上了。
十二月的天黑得特別早,天空由藍灰色變成灰色,再慢慢轉成濃重的黑色。街燈亮了起來,朦朧的銀色的燈光中可以看到細碎的晶瑩的雪花飄落。
“很美啊。”千鶴忍不住這麼感嘆。
“什麼?”青涓不明白。
“沒什麼。”千鶴轉頭給他一個微笑。這個樣子和他在一起,緊握住他的手,其實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哩。但是總覺得今天的約會有粉飾太平的嫌疑。明明還是冷戰,明明還有話藏在心裡沒說,為什麼可以這麼平靜地約會呢?
“我父親要再婚了呢。”千鶴轉移了話題。
“哦。”不知道自己說恭喜是否恰當,青涓只應了一聲。對少年而言,因為父母雙方都已經再婚了,所以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新娘只比我大三歲。”千鶴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裡
的嘲弄成分不顯現出來。從母親那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除了吃驚以外只有對那個給予她一半骨血的男人的憎惡感。
“我覺得比我大三歲的繼母和比我大十歲的繼母並沒有什麼區別。”青涓只能這麼說。當初父親和千鶴的小姨再婚的時候,他也對父親娶的可以做他姐姐的新娘覺得不適應。但那是大人的事情,他總不能要父親為了他的感覺而放棄自己的幸福——如果他覺得那是幸福的話。
“是啊,當初我還勸你來著。”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千鶴不覺露出了笑容,“但是,即使我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代表我必須祝福他們吧。”說到底也許是嫉妒吧,那個拋棄她和母親的男人,她才不要祝福他得到幸福呢。
“很多事不要這麼執著的好。”青涓輕輕地說。
“是嗎?很多事情不要這麼執著的好!”突然間千鶴的聲音提高,停下了步子。兩人停留在兩盞路燈間光線最差的地方。
“怎麼了?”清涓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停了。
“那你到底在執著什麼呢?”千鶴的臉上再沒有一點笑意,很嚴肅地問他。
“什麼?”看不清千鶴的臉,但聽語氣也知道不對勁兒。
“我們這樣,半個月以來不過就通了兩次電話,在學校見面也愛理不理的樣子,然後現在這樣約會,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像是說著別人的事般的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更顯出少女強壓著的憤怒。
“我……”青涓低下頭,他也不想這樣啊。但是一想到千鶴還對大野那麼在乎,心裡就沒理由地難過。
雖然以前說著不在乎的話,但是……其實他很在乎啊!想要千鶴只喜歡他,想要千鶴的心裡只有他一個人,想要得到千鶴的全部。原來愛情和獨佔欲是命運的雙生子,總是一同出現啊。
沒有辦法見千鶴,是因為見面的話總會忍不住去想,眼前的少女的心是不是還有一半在別人身上。這個樣子體會著他從未有過的心痛之感和不安,卻什麼都不能說。害怕那個答案啊,害怕失去這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珍寶。戀愛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