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被她的表情與眼神說服一切。
直到那一天。
司以若就像今天這樣,突然沉默、不辯解了。
那天是他們簽字離婚的日子!
正當他陷入記憶深淵的時候,內線電話突然響起——
是一樓總機的聲音。
“閻先生,您的秘書司小姐剛才離開公司前有留話給您。”
閻奎心神一振,挺直肩胛。
“她說了什麼?”
“司秘書說她忘了轉告您,有一位Lisa小姐會在四點五十分上樓找您。Lisa說她一個月前就和您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共度晚餐。司秘書想提醒您,別忘了今晚的晚餐約會。”
閻奎恨怒的重重吸氣,再度將臉埋進掌心裡。
忽然,一個念頭如電光石火般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不自覺地抬起頭。
她剛才故作冷漠,一再提醒他與哪些女人的約會……
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第四章
一座座白色的斗篷式屋頂遮蔽住深黑夜空,隨風飄揚的薄紗幕簾、愜意溫暖的柔軟躺椅,這裡的氣氛很輕鬆,有異國風情的浪漫味道。
“你打算整晚都這樣繃著臉嗎?”
“怎麼樣,不行嗎?”司以若沒好氣的瞪了對面的範靜章一眼,繼續低頭用叉子撥弄盤裡的義大利麵。
“沒有不行,只是多少有點影響我的食慾。”
“你儘量說笑吧,反正你有那種好心情!”
“是啊,跟陰氣沉沉的你比起來,我現在簡直是沐浴在陽光下。”
司以若皺眉,索性放下叉子專心瞪他。
要不是八九年的老朋友了,她真想推開椅子當場走人!
“好好好,我不刺激你了。”
戴著中規中矩的黑框眼鏡,一副白面書生樣的範靜章笑著舉手投降,喝口紅酒潤潤喉。“你是怎麼了?我還以為今晚出來吃飯會看到你滿面春風的樣子呢!”
“我沒怎麼樣啊!”不再看他,根本無心用餐的她開始摺疊起手邊的餐巾紙。
“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
“每當你有心事,就會把手邊能折的東西統統拿來折,不管是衣服、紙張還是毛巾手帕。”
她一愣,扔下那張餐巾紙。
改為靜靜喝水,仍然將視線瞟向遠方,就是不看他。
“說吧!”
“什麼?”
範靜章忍不住笑出來,“說你跟閻奎發生什麼事了?你老公又惹你生氣了?”
“是前夫!”
他聳肩,繼續享用美味的嫩煎牛小排。“法律上是前夫,但是在感情上你真的把他當過去式了嗎?”
羅唆!
司以若忿忿地橫了好友一眼,乾脆招來服務生將眼前的餐盤拿走,反正她根本沒有食慾。
“今晚你請客啊,我的血汗錢可不能讓你這麼浪費。”
“我沒看過比你更小氣的男人了!我奶奶每個月不是付了你大筆薪水嗎,怎麼你摳門的個性沒有因為快速累積的財富而稍稍改變?”
“你小聲點,萬一有人因為我存款幾百萬而綁架我就槽了。”
司以若忍不住又瞪他一眼,“你今天心情很好?”
“是不錯啊!承蒙你奶奶、我的頂頭上司看得起,她今天又幫我加薪百分之三十,我沒道理不眉開眼笑。”
“只要是我奶奶心目中的人才,她都不會吝於給予豐厚的報酬。”
“所以我們對於跳槽這件事就會更慎重啦!”
司以若嘆口氣,用手託著下顎。“我奶奶真的是個成功的女強人,光憑她能夠在短短兩三年內將犁風堂從原本的小公司變成如今的規模就知道,我怎麼也比不上她。”
“別這麼說,你們各自有不同的風采和能力。”
“也許吧!”她心不在焉,只當好友是客套回應。
範靜章啜口紅酒,笑睨她失落的模樣。“我一直想問你,閻奎知道你們家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公司了嗎?”
“應該不知道。”
犁風堂的迅速崛起與擴充套件也是這兩年的事,是在他們兩人離婚之後。閻奎不曉得她身家背景的改變,就如同自己對於他搖身一變變成巖園集團的繼承人之一,同樣深感錯愕與震驚。
“想當年你們兩個結婚結得那麼草率,嚇倒了不少人呢!那個時候的閻奎根本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