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迷上了漫畫,成天沉迷在漫畫之中,決定為雜誌社撰稿,畫插畫,也可以連載自己的漫畫。
可惜,那心酸的一幕,讓她落荒而逃,恰好她幸運地遇到了費氏在q大的招聘會,費澤陽,她如今的老闆,很酷地問了她幾個問題,便將她給錄取了。
因為費澤陽的信任,她當夜跟著費氏招聘團回到了洛城,告別了那個令她傷心地地方。在旅途中,她將離婚協議書擬好,簽好了名字,寄給了他。
十年了,他應該娶妻了吧,或許娶的是自己的雙胞胎姐姐,畢竟自己跟她長得是如此得相像。
她知道,他愛自己,愛的很深,自己亦然,愛之深恨之切,所以當年自己看到那樣的場景,心魂俱裂,不敢再留下來聽他解釋,就怕一個不忍心,原諒了他。
公車k201路車是季默然回家的班車,若不是她身後的人因為擠車搶位置不小心撞到了她,她差點就跟這末班車擦肩而過。
她並不是打不起計程車,這十年來,身為費氏總裁的秘書,她的工資節節備漲,其實足夠讓她買一套一百平的房子了,但是她卻始終如一住在她剛來洛城租來的那間才三四十平方的小公寓內。
每天下班回去必定要面對滿室的冷寂,每天公交車上的擁擠跟嘈雜,讓她逐漸愛上了。
曾經她最討厭的便是夏日擠車弄得渾身都是汗漬,不知不覺中,她竟然也覺得這很自然,流汗也是對生命的一種熱忱表現。
他曾經戲言她是個固執己見的人,漫漫十年,她改了太多,變了太多,習慣其實也是慢慢培養而成的。
對他的愛,割捨了吧,就這樣割捨了,十年,難道還不夠嗎?
微微一怔,她匆忙隨著大部隊的人流擠上了公交車,公交車已經沒有了位置,一如往常,她從口袋中伸出手,抓了車上扶杆下的拉環。
此時是下班高峰期,洛城的交通本來就不是很好,公交車以龜速向前爬去。
今天的公交車奇慢無比,往常四十分鐘,今天卻花費了一個小時,季默然沒有抱怨,走到公寓附近的小超市,去買了些瓜果蔬菜,外食吃多了,偶爾大打牙祭也情有可原。
自從那一次胃穿孔,她便不再喝酒,遵醫囑,開始好好養胃了。
這一點,費澤陽也是知曉的,所以並沒有為難她,陪酒吃飯接待客戶,季默然能缺席便缺席,甚少參加。
況且公關部經理顧嫣然對這類活動,很有一套,也很樂意積極參與,季默然也是樂得清閒。
剛來洛城那段時間,下班回來很不適應滿室的清冷,她便時常泡吧,喝到醉醺醺的,結果兩個月後,她被一個好心人送入了醫院。
醫生說她長期酗酒,三餐不濟,結果導致了胃穿孔,其實她哪是長期,她那是睡不著,夜夜失眠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便是那震驚倫亂的一幕。只有靠刺鼻的酒精麻醉自己清醒的神智,她才能醉成一灘沉沉睡去。
其實,她是恨酒精的……酒精對她來說,是一種無名的諷刺。
一場意外的宿醉,讓他和她走到了一起。
一場荒唐的宿醉,讓他和她婚姻破裂。
小超市出來,手中已經提滿了好幾個塑膠袋,她還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這些東西,可以讓她一星期不用再踏入小超市了。
這個小超市老闆娘的女兒,今年剛大學畢業,待業,天天在超市打雜收銀,每次自己入內,她的視線總是追蹤著自己,帶著微微的灼熱,讓季默然有些無所適從。
她頭髮短又薄,身上的衣服總是穿得中性,再加上胸部本來就比較平,八成讓人家當成了男的來愛慕。
每次出去的時候,覺得唏噓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還有命在。
她其實也不是個勤勞的人,明明可以去五百米外的世紀聯華便不會遭到這樣的待遇,但是她卻不願意多走幾步路。
她租來的公寓是在第六層,過道的燈壞了,一直沒有人來修,大白天也是黑漆漆的,她往日覺得黑,便隨身攜帶一個手電筒,用來照明,免得跟個瞎子一般摸索著前行,十分的狼狽。
“小然。”
正要走到過道,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一如以往帶著幾分冷漠,但獨獨面對她時,夾雜著三分柔情萬千。
這聲音明明十年沒有聽到了,但是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那個人是誰——衛如風,她季默然的前夫,烙在她心頭一道很深的傷疤。
她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右手很快被攥住,狠狠地一把攥住,“季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