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沙啞了。
顧元濤一把抓住她的肩,湊近她的臉,咬著牙說:“我不會離婚的,笑,明天開始,你會看到的是一個煥然一新的顧元濤,今天只是一個意外。”
他渴望已久的婚姻,終於如願以償了,他豈會輕易放手?
費澤陽,若是他的費氏倒閉了,他肯定不會有臉來找笑的。
顧元濤閉上眼,他接著甩開了他這個邪惡的念頭,他何時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是個自信的人,他曾經跟費一笑說過,他並不比費澤陽遜色。
怪不得費一笑都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連他自己都開始自我鄙棄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愛情真的是能夠讓一個正常冷靜的男人發瘋,費澤陽又豈不是呢?
自己還是太急躁了,細水長流,一直是他理想的愛情觀。
他要的是天長地久,而非曾經擁有——
“元濤,哎……”
費一笑明白此刻的顧元濤,是聽不進去的,離婚?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就走在荒謬的道路上,一直無法退避三尺,結婚出人意料,可謂走上時代的前沿,歸屬為閃婚一族,莫非真是閃婚一族的離婚率比較高嗎?
“睡吧,都已經很晚了。”
顧元濤的目光深邃,並沒有對著費一笑,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冬日蕭條的味道。
睡吧,睡吧,明天醒來,或許不會是這樣。
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晚,費一笑跟顧元濤的心境都起了變化。
這一晚,明月當空,月色皎潔,但是他們都失眠了。
同一時刻,費澤陽終於不堪負重,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他那道好看的濃眉還是緊擰著,月色灑進,在他纖長捲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讓他那張稜角分明、刀削般的俊臉少去了三分冷峻。
顧嫣然悄悄開啟總裁辦公室的門,發現費澤陽竟然就這樣睡著了,辦公室的空調溫度打得有些低,她進來時,都覺得有些冷,而費澤陽身上西裝的外套早就被他丟棄在沙發上,他身上一件藍白相間的格子襯衫,襯衫最上頭的兩粒紐扣被解開了,而領帶早已被他拉扯,鬆垮垮的掛在脖頸上。
他睡得很熟,呼吸綿長,但是緊蹙的眉頭,還是表明了他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還有他牽掛的事情。
顧嫣然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蓋在費澤陽的身上,當她的手下意識摸上他的眉頭,想要撫平那道緊皺的英挺的劍眉時,不小心碰到的是他挺直高聳的鼻樑,然後她倏然一驚,縮回了手。
因為黑暗中,費澤陽那雙菸灰色的瞳仁幽深,炯炯有神地盯著她,明明是剛剛醒來,為何他沒有睡眼惺忪,而是如此的嚇人。
“澤陽,你嚇死我了。”
顧嫣然是真的被嚇到了,她的胸膛劇烈起伏,還是沒有從這個猶如鬼魅般的驚嚇場景中恢復過來。
她還是被嚇了一跳,高跟鞋後跟落在光鑑可人的地板上時,聲音在夜深人靜中,尤為清脆響亮。
“你怎麼還沒走?”
費澤陽瞄了顧嫣然一眼,從辦公桌上的煙盒取了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吐出白茫茫的一圈煙霧後,才覺得神智清醒起來,長長嘆了口氣:“你不用陪我加班到這麼晚。”
他以為他說得很明白了,為何她還是不明白?
這些日子,他時不時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謠言,穩住當前的局面,費氏想要提升營業額是如此的困難,就算是想要穩住,都十分困難。
以往他談生意時,只要報出他費澤陽的名號,沒有人敢欺壓,跟他壓價,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不平等條約,就為了撐過這半個月。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昨天李氏商貿的那個女總裁,守寡多年,還妄想自己為她暖床,他費澤陽何時卑微低賤到這種地步了?
當場甩頭離去,估計那個女總裁在後頭鄙夷自己,這種困境,還敢耍大牌?
他費澤陽這還真有想到,昨天他被挖掘出當牛郎的潛質了,看來這副被女人覬覦的皮囊還有利用價值。
“澤陽,昨天那個李氏商貿的總裁打電話問你,到底想不想要接這筆生意?”
顧嫣然突然想起來最近公司營業額實在是太爛了,非但沒有完成預期計劃,差了十萬八千里不算,分公司都倒閉了幾家了,商場以往被費澤陽欺壓的那一幫人,每個都期待等著看費氏的笑話呢。費澤陽這幾天卻按耐著,沒有行動,這不像是她顧嫣然所認識的費澤陽?
或許說,從倫敦回來,她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