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象無數只小眼睛親切地看著她。少女時期,她總是喜歡倚窗看著晚霞,看著流雲。梳妝檯上,她用過的木梳、保健*梳、頭髮成形梳都完好地儲存著,各種名牌化妝品依舊立在那裡爭奇鬥豔。
床單也是從前自己用過的,但聞得出太陽味道,顯然為她回來新洗過。蘇玲玲輕輕地用梳子梳頭,潔面補水潤膚擦粉描眉畫眼睛。往日的芬芳,往日的情懷,把她的眼淚無聲地勾了出來。
如果她嫁的是另一個人家或者根本不嫁有多好,她的藝術天賦、她的多愁善感都會得到充分發揮,她的舞姿、她的文才會把她引向成功。她真希望一切能從頭來過。她現在只有一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悲涼。
晚上十一點,她給元辰打電話,準備招呼一聲。哪知元芳接電話告訴她:“元辰還沒回來,你如果想在孃家住,就放心住吧,家裡別管了。”
第二天,母親開車送她去報社,一路上說:“這次你已經回來了,我看,也不要急著回去,晚上還回孃家。逼元辰,付一筆錢把米豔趕走。如果缺錢,我們給。逼不了散夥也無妨。”
蘇玲玲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晚上,國子開車到單位接她回來。路上告訴她,他與一個叫蓮子的女同學相愛了,但對方已出國,要他跟她一起出國去。他擔心爸爸媽媽不同意。
玲玲說:“我也不敢給你提參考意見了。信愛情,還是信其他條件,我都說不清。”
國子開玩笑說:“你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回到家,父親正好打電話回來,說原計劃今天返回,但因事情沒辦完還得再拖兩天。後聽說蘇玲玲回來了,立即讓她接電話。
蘇玲玲羞愧地叫了聲:“爸……你好嗎?”
父親在電話的那頭說:“好,很好。”但接著又傷感地說:“你不好,我還能好到哪裡。”
蘇玲玲默然。再多的責難,她都願意承擔,因為中間蘊含著深深的愛意。只有父母的家最溫暖安全,她當初怎麼忍心一去而不回。
耀花高價租了一大套房子準備與花瀾過甜蜜幸福的日子。
耀把新租的房子裝飾得很有情趣:地上鋪著灰色的純羊毛地毯,一面牆是“飾件牆”,掛滿稀奇古怪的木雕、卡通娃、精緻瓷器、小古董等藝術品。一面牆是“書牆”,頂天立地的滿壁書架,一排排精裝書脊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