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現在我為魚肉,沒有發言權。
徐剛這邊有十幾個人,對持著不知道多少的警察,我大膽的想象,如果沒有我,是不是他們會開槍把他們打成馬蜂。我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就算有我,誰能保證他們不會開槍,就算開槍,又會有誰知道,我不會是個小人物,沒有可談的籌碼。
“你猜,他們會因為你和我談條件嗎?”徐剛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笑了,果斷地回答他,“不會。警察從來不和罪犯講條件。”
“可是,我還是想試一下。”徐剛把槍指著我的頭,大聲對著對面說,“這個女人,在我手裡。”
對面沒有一個人說話。
天快大亮了。
我的腿很酸,也很軟,被徐剛拖挾持著,站在那裡很累。我希望一切快點結果,不管是什麼樣的後果,只求,能快點結束。
對面,已經能看清楚人的樣子,我看到了蕭雲海,舉著槍,正對著我。雖然不是頭一次看到他嚴肅的表情,但在這種情況下,感覺還真的有點怪怪的。
“看來,他們不在乎你。”徐剛又說道。
“早就說了,你不信。”我白了他一眼,“你想想,我什麼都不是,拿我來威脅,還不如暮楓來的有效。”
徐剛低低在笑,“也許,是我太看得起他們了。”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有人拿著話筒喊起話來,“放下武器,釋放人質,無條件向政府投降,才是你們的出路。”
老套的臺詞。象徐剛這種人,電視上演的是,寧死都不會投降的。
“好啊,我先殺了她,再投降,怎麼樣?你們同意嗎?”徐剛把我推到最前面,和警察對持,“我的手槍移動成績不錯,我們來玩玩好不好?”
電視上的警匪片都是騙人的,我現在知道亡命徒是不會抱什麼生還希望的。看來,我今天也就到此之止了,心裡有些不甘,這時候,很想再見大剛一面。
“喂!”我實在忍不住了,叫了起來,“你們要開槍快點可以嗎?要不乾脆扔兩個手榴彈好了。蕭雲海,你槍法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不開槍啊……”
徐剛顯然是被我嚇到了,狠狠勒住了我的脖子,快不行呼吸了,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你真是不想活了。”徐剛咬牙切齒地說。
我不管了,叫了起來,“我是不想活了,我活的真他媽的憋屈。除了我自己,誰都能拿控我的命運。我活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連自己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假的都不知道,我還活著幹什麼?趕緊早死早拖生,也算一了百了。”
在場的人可能都被我發瘋的樣子嚇到了,沒有一個人說話的。
“砰!”一聲槍響。
脖子上好象有熱乎乎的東西流了出來,外面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好乾淨,抓著我的手鬆了下來,對面,蕭雲海手裡的槍還冒著白煙。
本能的,我抱著頭蹲了下去,看不見,也聽不到,只有感覺,四周好象很亂,但只一會兒,便平靜了下來。一隻手,撫摸著我的頭,我不想抬頭,不想去看,雖然,我知道是那隻手屬於誰。
電視上都不是這樣演的,沒有什麼激烈的戰鬥,沒有什麼英雄的戰士。亡命徒們也都不堪一擊,十幾個人,只十幾個人罷了,對面,可以都不止十幾個阻擊手。強大的人民公安又一次擺平了案件,只此而已。
我被扶上了救護車,我堅持自己走上去,醫護告訴我,我只是因為槍擊太近,暫時性失聰,不會太久,脖子也只是被子彈擦傷,流了點血,死不了人,不用擔心。看著他們木然地解釋,想必早已習慣這種場面。
秋暮楓也被找到,傷得挺重,好象是爆炸的時候被砸到,但還沒死,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他睜了一次眼,對我說了句什麼,但我聽不到。
另一輛救護車也被抬上去兩個人,其中一個好象是白冰雪,看不清,又聽不到,不知道她情況如何,不過想想,也感覺到她很慘。兩個醫護跳上車,還有一個女警,坐在我身邊,關上車門,開走了。在開車的一瞬,我彷彿看到蕭雲海在遠處,看了我一眼。
……
一覺醒來,才感覺到自己是在醫院,耳朵裡面也有了聲音,不過好多雜音,聽醫生說話的聲音也很小,他告訴我這是正常現象,過幾天就會慢慢好的。
屋裡只有一個女警陪著我,她告訴我,現在還不充許探視,問我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可以做筆錄?我一臉盲然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