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她究竟是討厭麻辣燙才傷害她,還是為了引起麻辣燙的注意才故意傷害她。
日記的時間逐漸接近許秋出國,我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這個時候,麻辣燙和許秋已經誓不兩立,可許秋已不屑於將心機用在麻辣燙身上,她在日記中流露出的更多的是對麻辣燙的蔑視,以及驕傲地宣佈:兩人一個優秀一個平庸的原因是因為她的母親是一個優秀的女子,而麻辣燙的母親是一個沒文化、沒教養的女子。
出國後的許秋,憑藉自己的聰慧和才華無往不利,她享受著周圍男子的追逐,卻在日記裡對他們極盡嘲諷和蔑視。
她在一次中國學生會的聚會上認識了宋翔。其實她自始至終沒有提起宋翔的名字,但是我確信這個“他”就是宋翔。
我從沒見過人可以笑得這麼陽光乾淨,可是陽光的背後仍然是陽光嗎?每個人都有陰暗面,他的陰暗面是什麼?
真好玩,我把電話給了他,他卻沒有給我打電話,生活正好太貧乏,我喜歡動腦筋。
朋友在海灘聚會,聽聞他也會去,所以我也去了。我穿了一件很美麗的裙子,帶上我的小提琴。吃完燒烤,大家點起燭燈,圍坐在沙灘上聊天。朋友請我拉一首曲子,我欣然同意,故意站得距離他們遠一些,給他一個大海邊的側影。我選擇了《梁祝》,因為滿天星子映照下的大海讓人寂寞,聽聞他會寫古體詩,那麼我相信他會懂。一曲完畢,連遠處的外國人都在鼓掌,我匆匆回去,只想看清楚他的眼底。可他的眼中有欣賞,卻無異樣。
我的琴給他拉過了,我的素描給他看過了,雖然還沒到給他跳芭蕾舞的地步,但也巧妙地讓他邀請我跳過舞。那麼熱烈的拉丁舞,我若蝴蝶般飄舞在他的臂彎,可是他仍然沒有動心!真震撼,從小到大,對於男生,有時候一張畫著他們沉思的素描,邊上一個我的簽名,就足以讓他們死心塌地。他追尋的是什麼?
我打算收留一隻流浪狗,給他打電話,說自己的車壞了,可已經和慈善機構約好去接流浪狗,問他是否送我一程,他同意了。我從網上撿了一隻最醜的狗,估計別人都不會要它,他看到狗也吃了一驚,說我很特別。我是很特別。
他來給狗狗送過幾次狗糧,我巧妙的讓他邀請我和狗狗去散步。其實,男生都不難操控,只要你有足夠的微笑和溫柔,他們會很容易執行你的暗示,卻以為是自己主動。
我給他看我給希望工程的捐款,把小孩子寫給我的信給他看。他和我聯名資助了貴州的兩個小孩兒讀書。他經常過來給狗狗送狗糧。我經常去看他打籃球,在籃球場邊畫素描。真奇怪!我畫素描不再是為了給別人看,我只是想畫下他。我甚至不再重視表現形式以及是否美麗,只是努力抓住霎那間的感覺,可他反而對這些素描愛不釋手,他的眼睛中已不僅僅是心上。
帶狗狗出去玩,我用小提琴學者狗狗的叫聲拉琴,和狗狗一唱一和,我不優雅,也不美麗,他卻望著我大笑。
情人節,他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我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說知道。我同意了。我真的開心,從沒有想到我會因為一個男孩子能約我出去而開心,這種感覺讓我惶恐,可它多麼甜蜜。
快樂嗎?這種感覺是快樂嗎?我覺得自己不是自己。我習慣於將自己藏在黑暗中,窺伺、分析他人,而他卻帶著我在陽光下奔跑。加州的陽光太燦爛了,而他比加州的陽光更燦爛。
我停下來,放下手中的咖啡,換上酒,喝了幾口後才能繼續。
和他告別,我已經走到檢票口,他又突然把我拽回去,吻我。我不習慣於把自己的內心暴露在人前,只讓他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唇,就推開了他。他就像一個太陽,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露自己,我被他的飛揚和光明所吸引,卻不習慣於他的直白與飛揚。我也飛揚,但是我的飛揚是可以營造的,只是給外人看的一道風景線。他的飛揚確實自然而然的,是他最真實的內心。他不明白我們的差異,我卻一清二楚。
紐約大概才是真正的國際都市,在曼哈頓島上,彙集著世界上最有錢的一群人,也彙集著世界上最落魄的一群人,白日裡眾人公享著所有的接到,夜晚每一條街道卻都屬於不同國家的流浪者。世界上還有光明和陰暗對比如此強烈的都市嗎?我喜歡紐約,我覺得它更像我。
他在昏醉中衣衫不整地掉到我的面前,摔碎的花瓶把我的裙子濺溼。他隨手撿起地上的花遞給我,笑著說:“小姐,如果我摔倒了,只是因為你過分的美麗。”所有人都在大笑驚叫,只有我和他的眸子冰冷。上一個瞬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