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欒盈芝一張粉臉瞬間漲成豬肝色,而胡嫣妮早巳逃之天天。
“胡聿嵐,你今晚給我睡地上!”
他苦著一張臉,苦哈哈的道:“不是我說的啊!娘子大人!”
奇怪咧,怎麼還真應了那個乞兒算命仙的話?!他苦也!
奇怪,好熱鬧啊!
顧以茗甫被扶下轎子,就聽到敲鑼打鼓、樂聲喧天,還有歡樂的笑聲、鼓掌聲此起彼落……但由於她頭罩著喜帕,眼睛又被黑巾矇住,所以她也無從得知這兒為何如此熱鬧?
不是要上斷頭臺嗎?
不同於她的毫不知情,朗飛開心的牽著新娘子向圍觀的鄉親父老們點頭微笑,直直進入朗園,到達看得喜氣洋洋的禮堂,只見兩家的高堂均已高坐椅上,諸多親友也全立在兩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顧以茗很想哭,行刑前的成親禮還一一按著禮俗來,只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得上斷頭臺。
朗飛眉飛色舞的握著手上的紅綵帶,領著新婚妻子進入洞房,等著看她臉上出現錯愕驚喜的表情,但在他拿了喜秤為她掀去喜帕,拿掉眼巾後,卻見她的明眸有淚水在打轉。
“怎麼了?”他溫柔的問。
她哽咽的搖搖頭,抱著他低聲啜泣。
他勾起嘴角一笑,將她打橫抱起,走到窗前,開啟窗戶,在她耳畔低喃,“今天是上元節,雖然你的作品仍是一塊樹幹、雖然春宵一夜值千金,但外頭的鬧元宵更熱鬧,我們偷溜出去逛逛好不好?猜燈謎,看花燈,尤其是我做的那對皇上賜名的冠雲九龍鳳木雕燈籠,你看,都已經點燈了。”
“什麼?!”原本埋頭在他胸前哭泣的顧以茗錯愕的抬起淚眼汪汪的雙眸,看著園外不遠處那綿延不絕的燈籠街景。而最令她驚愕難解的,是被她燒掉那隻的木雕燈龍居然成對的懸掛在璀璨的星空下。
“這怎麼會?”顧以茗傻眼了。
朗飛笑了笑,“其實這對木雕花燈一直都好好的珍藏在地下密室裡,不然,一對御賜的傳家寶隨便的與其他的燈籠擺在一塊,不奇怪嗎?”
她目瞪口呆的搖頭又點頭,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其實就是因為它們是傳家寶,所以更珍貴了,但為了防患未然,我特別花時間再雕兩個,將由珍貴的楠木雕成的另闢地下密室珍藏。”
“那我燒掉的那個不就是假的?”
“嗯。”
顧以茗難以書信的看著眼前俊俏的臉孔,“可為什麼?為了一個假貨,你居然罰我——”
他搖搖頭,“話不是這麼說,你會放火燒假的,誰能保證你不會放火燒真的?我當然要好好的教訓你,讓你不敢再犯,再說就算那對放在珍藏室的是假的,可也花了我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做好。”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她怎麼覺得自己有點笨?
“怎麼可能讓你知道?那就是為了防你的。”這是他的先見之明。
“我?”她不解的指著自己。
“紅顏禍水,女人的妒火一起,難保不會將怒火發洩在我的花燈上,而我愛燈籠成痴是眾人皆知,萬一哪天突然脾氣一來,頭一個想燒的一定就是冠雲九龍鳳,所以我不先做些預備好防患未然怎麼成?”
“可你說是為了防我。”
“所有女人中除了你家跟我家後門相連,你可以自由進進出出外,還有誰?”
“那皇上沒斬我們,是他知道真相了?”
“嗯,皇上客串演出成功,湊成兩對姻緣,欒盈芝的心機,還有胡聿嵐見色忘友,皇上覺得該給他們吃吃苦頭,而你縱火燒燈籠,燒的雖不是真的冠雲九龍風,皇上也認為該略受薄懲,免得日後燒了真的,不過,也因此讓我陪你坐牢。”這裡面,他算最無辜的。
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顧以茗真的不知道該氣還是該高興?連皇上都陪著演戲!
害她這幾天提心吊膽,說了前輩子都不曾說過的肉麻話兒與他相依相偎,他明明知情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天天以淚洗面……
“我不出去了,而且你今晚就給我睡地上!”顧以茗氣呼呼的掙扎著離開他的懷中,往床鋪走去。
朗飛蹙眉,“這……可是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那又如何?”她躺上床去。
“我才不睡,要睡兩人一起睡!”他邪笑的抱著她滾下床躺在地上。
她打了個冷顫,“背貼著地板好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