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自在。他從未出過遠門,正確地說,二十年來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鄰縣。這一次有機會遠遊,又有心愛之人相伴,自然看什麼都新鮮有趣。
辛綠痕一再告誡他別那麼幼稚,那樣她會很丟臉。本來他就比她小,見過的世面沒她多,也沒她成熟穩重,為了不顯老,辛綠痕保養得可勤了,每晚把蔬菜水果切成薄片敷在臉上,經常嚇壞藤井樹。
這對看著不像夫妻像姐弟的夫妻,穿著華麗,行為招搖,一路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官道上,形形色色的旅人忙忙碌碌地奔向他們的目的地,像辛綠痕和藤井樹這等漫無目的的人大概沒有幾個。
藤井樹現在已經累得走不動,坐在路邊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走。當初是他說要步行,好欣賞沿途風景,又說坐馬車氣悶,誰讓他不會騎馬。辛綠痕說走路就走路吧,平時待在深閨也難得有走路的機會。結果呢,反倒是身體壯壯的少年郎拼不過弱質纖纖的閨閣千金。
“前面有家茶棚,你好歹給我走到那裡去。”
聽說有地方可以休息,藤井樹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挪動腳步,辛綠痕不管他,先行一百步坐在茶棚裡等著他慢吞吞地挪。
此刻是正午,烈日當空,來往的商旅人困馬乏,在茶棚裡休息的人不少,路上逐漸沒了行人。
辛綠痕叫了東西吃,食物剛端上桌子,藤井樹正好“挪”到,時間拿捏得相當好。
“水。”他沒力氣說話,只能發單音節。
灌了一大口水,緩過氣,他發現一個奇怪現象。
“那些人有那麼累?都睡了?”
“噓。”辛綠痕示意他噤聲。
不管,別人睡別人的,他要吃東西,吃完了東西,他發現她什麼也沒吃。
“你不餓?不渴?”
“不。”
藤井樹看著辛綠痕,視線由清晰變模糊,由單影變雙影,他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現在,只有辛綠痕一人清醒著,只聽得天上烏鴉“啊啊”直叫。除了她,還有兩個清醒的人,是店老闆和夥計。
“姑娘,你還要點什麼嗎?”夥計過來問。
“茶。”辛綠痕回答。
很快,夥計送來一壺熱茶,殷勤地說:“這是小店最上等的鐵觀音。”
辛綠痕倒了一杯茶放到鼻子邊聞了一下,輕蹙眉頭,把茶水潑了一地,突然發難使勁拍桌子道:“豈有此理,老闆,你這茶味不正,一定摻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店老闆和夥計二人嚇了一大跳,那個瘦瘦的老闆哆哆嗦嗦地走過來,顫抖著聲音說:“姑娘,我的茶水……”
沒等他說完,辛綠痕又拍了下桌子,怒道:“你這是什麼上等鐵觀音!湯色不正,一看就知道是摻了劣等茶進去,你以為我不懂嗎?上等鐵觀音沖泡後有天然的蘭花香,滋味純濃,正所謂‘水以石泉為佳,爐以炭火為妙,茶具以小為上’,你這等以劣充優欺瞞於我,實在可恨。”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店老闆賠禮。
“不行!我要找人評理,免得以後你們欺騙更多的人。” 辛綠痕得理不饒人,她左看右看,找不到一個清醒的人,突然挑眉冷笑,“你們還下藥害人。”
店老闆當即變了臉色,“姑娘,我奉勸您一句,不要多管閒事。”他的眼神變了,帶點陰狠的神情和剛才哆嗦的樣子完全不同,夥計也神色不善地圍了上來,擺明了要以惡欺善。
黑店耶,辛綠痕覺得好刺激,她不吃不喝正是因為看出端倪,哪有那麼巧茶棚裡的客人都趴在桌上睡覺。直到藤井樹也昏睡過去,她才肯定自己猜對了,於是裝模作樣鬧一番。
不知飛鏢技術還管不管用,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愛挨刀,只要挨刀的是別人就好。
“你們要打劫。”
廢話,店老闆乾脆拿出刀子。
“嗖嗖”兩聲,兩隻飛鏢從辛綠痕袖子裡射出來,打落了毛賊的刀,然後又是“嗖嗖”兩聲,兩個倒黴鬼的腿肚子各中一鏢。
爹啊娘啊,感謝你們孜孜不倦的教誨,如今女兒我才有一技傍身,不至成為毛賊口中的羔羊。辛綠痕在心底感激了父母一下,到灶房找了兩根繩子把毛賊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她找到沒下藥的食物坐下來慢慢吃。兩個毛賊抖成一團,他們實在不敢相信事情的轉變,嚇得屁滾尿流。
辛綠痕吃飽喝足,還搜刮毛賊的不義之財,好多銀子,全部裝進了她的口袋。然後她又看中了毛賊拴在灶房後面的馬。她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