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請你吃飯’的跟班。”
“老人家,你有什麼問題明日我一定回答,能不能請你老高抬貴腳,我們要打烊了。”夥計幾乎是在乞求了。
“我沒有銀子。”怪異老人喝完最後一滴酒,把手攏在寬大的袖袍裡,低頭低語。
夥計險些栽倒,敢情是沒錢付賬這怪老頭才賴著不肯走呀。他做不了主,只有叫掌櫃來。
在櫃檯後打算盤的藤井樹被夥計拉來處理喝霸王酒的問題。
“沒事,改日你老有銀子再補上。”藤井樹對沒錢付賬的客人有一種悲憫的心態,因為當初他遭遇過。
“你是掌櫃的?”怪異老人問。
“是的。”
“你們請人來扮‘請你吃飯’有人不高興呢。”
藤井樹心中一驚,難道是來踢場子的?他小心翼翼問道:“你老為何不快?能否見告?”
“扮九丫的小姑娘倒有三分像,扮鄂小子的卻大大走樣,鄂小子肯定不高興。”
什麼酒呀,餓呀,藤井樹一頭霧水。
“希望你們好好改進,找個像樣的人來扮鄂小子,哈哈,我走了。”怪異老人笑聲未落,人已飄到門外。
“掌櫃的……不會……是……鬼……”膽小的夥計發抖。
“是輕功,不是鬼。”在辛窩見慣了高來高去的高手,藤井樹見怪不怪。
“哇,是絕世高人!”聽多了江湖傳奇的小夥計,雙眼冒出憧憬的星光。
打烊後,藤井樹把剛才的事當趣聞說給辛綠痕聽。他講,她睡。有沒有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在燈下看她的睡臉,很幸福的感覺。
“綠……”他擁著她,比賺了銀兩還開心。
第二日,扮演“請你吃飯”蒙面跟班的少年請假,藤井樹指派昨晚和怪異老人打過交道的夥計上陣代替。這一個就更不像樣了,又矮又瘦,扛著米袋毫無氣勢。與其說是他扛米袋,還不如說是米袋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夥計寧願端茶送水伺候人也不想站在門口扛米袋,一百斤重的米,誰能扛一天呀。
“喂,你敬業一點好不好?”扮演“請你吃飯”的眠眠抽空瞪他好幾眼,瞪完又應觀眾要求表演一把米粒打蒼蠅的絕技。蒼蠅是好事者捉來的,不然酒樓哪有那麼多蒼蠅。
白白的米粒和黑黑的蒼蠅屍體混在一起,照理說很噁心,但眾食客卻看得高興,巴掌拍得啪啪響。藤井樹覺得無聊的江湖人跟蒼蠅一樣多。
眠眠受掌聲鼓勵,表演得更賣力了。
“少爺,她長得比我好看呢。”
“她打蒼蠅的絕技比你差遠了。”
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對少年男女咬耳嘀咕。
“那個扛米袋的小哥好可愛哦。”
“他哪有我可愛!”
“人家就是比你可愛!”
“你再說一遍!”
懶得說,直接動手。
“快來看吶,有人打架了——”
嗆嗆嗆……有人不知從哪裡找來一面鑼鼓,合著打架的招式,敲得如疾風驟雨般緊湊。酒樓裡的眾食客,酒樓外的眾看客,全圍攏過去看熱鬧,看到精彩處,掌聲如浪潮般捲起,銅錢如雨點般灑落。
正在樓上睡午覺的辛綠痕受鑼鼓聲滋擾,她探出頭看究竟。結果看到自己酒樓門口有人賣藝影響生意,頓時頭腦清醒,飛快跑下樓。
“不準在我的地盤賣藝!”她扯著嗓子吼,卻毫無效果,鑼鼓聲和掌聲淹沒了她的聲音。
“你們過來。”辛綠痕招呼酒樓夥計。
夥計們在老闆娘的指揮下嚴陣以待,有人端盆,有人提捅,還有人拿碗。幹什麼?潑水。
“下雨了下雨了——”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圍觀的眾人頓作鳥獸散。
“是誰?誰毀了我華美的衣衫?”一隻頭頂菜葉的落湯雞仰天發出悲鳴。
“這是老天爺的懲罰,為我伸冤。”同樣狼狽的少女撥開溼淋淋的頭髮,幸災樂禍地嘲笑。
“老闆娘,你怎麼可以這樣?”眠眠打了個噴嚏,很惱怒。
“掌櫃的,我感染風寒請假三天。”只有扛米袋快斷氣的夥計感激這場人工降雨。
“各位少安毋躁,請到店內歇息。”這個時候方顯藤井樹掌櫃的穩重。
事情突然,他來不及阻止,只有做好善後。
辛綠痕走向那隻頭頂菜葉的落湯雞,玉手從水袖裡伸出來,說:“給錢。”
“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