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將光芒淡化了。
四周的景物一一在她眼前現形。
她連眨好幾次睛睛,確定自己不是幻覺。
她真恢復視力了?一股狂喜迅速淹沒了她。她的眼睛貪婪似地汲取附近的景物,包括黑色的沙發、齊谷清的酒櫃,古典式的吊鐘等等,一一映入她的眼簾之中。
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陌生。
她一時鼻酸,恨不得就近找個肩膀倚靠著大哭一場。
然後她想到了齊霈陽。
她手心突然發汗,整個身子顫抖不已。
見到齊霈陽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但現在真要實現,她反而有些慌張。
深吸口氣,鎮定了自己,她緩緩的轉過身子,面對書房。
她看見了三個男人或坐或站的待在書房裡。
她開始打量起他們。
離她最近的男人有一張黑黝而健康的臉龐,讓人不禁感到親切而沒有敵意,尤其眼角笑紋顯示他是個愛笑的男人,然後她毫不猶豫的移開視線。
她轉向第二個坐在椅上的男人,冥思中的他俊美如女子,斯文俊逸的臉龐中流露出憂慮的氣質,無可否認的,那是一張足以吸引任何一個女人的臉龐。
只除了她。
她心思有些狂亂的移到靠在窗邊的男人。
而後,她只能失神的瞪著他看,移不開視線。
那是一個嚴肅的男人,這個想法立刻自她心底掠過。深刻的五官、冷漠的氣質,精明的眼神組成了一個出色而特別的男人。
在她的惡夢裡,他就是她安定的力量。難怪第一眼看見他就有如此熟悉、如此窩心的感覺,像是暖陽般緩緩包圍住她似的………
是的,他就是齊霈陽。她毫不考慮的大聲在心底宣佈。
這樣特殊、英挺俊美的男人除了齊霈陽之外,還會有誰能擁有這些特質呢?
她輕輕眨著淚珠,好開心能親眼目睹齊霈陽的長相。
早在心裡面,她就知道齊霈陽應該是這樣的男人。
在同時,她平靜的接受另一項事實。
在乍見齊霈陽之際,她的震驚、心荒、雀然的喜悅只為她帶來一項她早該明瞭的認知,只是在初見齊霈陽時,她才愕然發現這項事實。
她愛上了齊霈陽。
早在醫院她第一次見到齊霈陽、早在他細心呵護她的時候,她便將整顆心交給他了。
她該喜……抑是憂呢?
一時之間,混亂的思緒讓她幾乎站不住腳,她悶哼一聲。
齊霈陽立刻發現她的存在,一看見她蒼白的臉色,他大步走了過去。
“娃娃,你沒事吧?”他忙不迭地讓她虛弱的身子靠在他身上,無暇顧及心娃是否排斥他。
心娃在他懷裡虛弱的搖晃著頭。
如果時間能停留一輩子該有多好,她有些沮喪的想道,可惜齊霈陽只當她是異姓妹妹。
顧行雲和風鵬也跟著過來。“娃娃,這幾個月你過得還好吧?”
“我很好。”她言不由衷的說。
顧行雲注意到在齊霈陽懷裡的心娃有些尷尬,微笑∶“娃娃,不介意我們這麼久沒來看你吧?”
“當然不。”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們。是霈陽認為你目前不宜見客,所以只好拒絕我們拜訪。”顧行雲幽默的補上一句∶“我個人倒不以為我們對你而言,只是一個陌生的拜訪者。”
齊霈陽瞪顧行一眼。不明白平日他這個二弟沉默寡言,今天倒說了一堆無聊話。
“娃娃,這些日子你可曾想起什麼了嗎?”風鵬關心道。
心娃只是搖著頭。
“娃娃,紗布呢?”齊霈陽注意到心娃閉著眼睛,卻沒有纏上紗布。
“我丟了。”她輕聲說。
“為什麼?”
因為我不再需要,她想道。
但她仍然編派了另一個理由∶“我想讓眼睛透透氣,老懞著紗布反而不太舒服。”她把臉深深埋進齊霈陽的懷裡,好眷戀他溫暖的懷抱。
“你眼睛不舒服?”齊霈陽開始緊張起來。前幾天醫生不是告訴他,娃娃的眼睛應該快復明了嗎?
她一逕地搖著頭,“我很好,你放心。”
“從小到大,只要你一點小病小痛,霈陽就開始緊張得像老媽子一樣。”行雲又開口了。
“真的嗎?霈陽哥。”心娃有些開心。
瞪了行雲一眼,齊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