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沖洗過,再用快火烘炒,應該……沒事的吧?”
給我喝——發黴的咖啡?!
桑尼只覺腹中酸水上湧,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手指著喬奇的鼻子責問:“花生糖為什麼有怪味?”
喬奇縮了一下頸子,不那麼理直氣壯地回答:“花生是店老闆送的,雖然受了潮,好像還沒有發芽,我就做成花生糖了……”
桑尼聰明一世,從沒吃過這種啞巴虧,陰陰地冷笑:“別告訴我,糖也是變質的?”
那土包子臉更紅,結結巴巴地說:“應該……沒有變質吧,才過期幾天而已……”
桑尼他剋制住扇喬奇兩巴掌的衝動,衝到盥洗室內,啪地摔上門,一屁股坐在馬桶上,清俊的臉有點扭曲,喬奇,我跟你有什麼仇,要這樣毒害我?
你這土包子,你完蛋了,看我怎麼折騰你!
桑尼走出廁所時,額頭冷汗直冒,手腿都軟了,渾身上下唯一具有殺傷力的,就是他的眼神,很明亮,很犀利,炯炯地注視著對方,似在評估從哪個部位,可以一擊致命。
喬奇被他瞪得頗不自在,小心地遞上一杯熱茶:“請喝……能暖胃。”
“這茶不會有毒吧?”桑尼不怕死的接過杯子,語氣並不冷酷,相反,和煦如春風,帶著點溫柔的笑意,與其純良外表配合,充分體現出寬容高貴的上等人氣質。
面對桑尼的仁慈,喬奇萬分自責,我真是腦殼壞掉了,怎麼能讓一位嬌生慣養的闊少爺受苦,他滿懷歉意地說:“茶是無闕送的,你不會有事。”
“噢,那我得嚐嚐。”桑尼輕吹水面,不動聲色地笑問:“我現在沒法開車回家,你說,該怎麼辦呢?”
喬奇偏著頭想了想,:“你先在這裡休息,實在不行,我送你回去?”
桑尼不語,屋子內的氣氛變得有點冷。
喬奇瑟縮了一下,心虛地說:“我也就是隨口提提,別當真,你的車那麼高階,萬一弄壞了……要不,我去買止瀉藥?”
這土包子思路跳躍,很是詭異,不過,他最後一句總算說到重點了。
桑尼從皮夾取出兩張百元大鈔:“喏,給你,順便帶點外賣,挑你喜歡的菜,我們一塊吃晚餐吧。”
喬奇鼻子有點發酸。暗想,桑尼被我害得上吐下瀉,不僅沒責怪,還花錢請客,看來,富家少爺也很有人情味,相比之下,我就像蠢驢。
喬奇的良心顫抖了兩下,小聲建議:“不用花錢,冰箱裡有冷菜,我做個酸辣魚,就能湊合一頓……”
桑尼揉著腹部,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喬奇當即乖覺地住口,縮著頭頸,飛也似地跳起身鑽出門去。
主人離開後,桑尼又去了幾次洗手間,說起來,不能怨他的胃嬌弱。
北美對食品衛生管控很嚴,一般的青少年都在近乎無菌的環境長大,因此,對劣質食品的抵抗力極低,桑尼是姚家的長子獨孫,從小享受優越的生活,何曾碰過這種倒黴事?
等喬奇返回時,桑尼的怒火快燒到頭頂,臉上的表情則越發祥和,“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我好像有點脫水。”
喬奇急忙問:“我陪你去醫院吧?”
“算了,我現在沒力氣擠公車,還是先吃藥,再躺會兒,今晚要麻煩你了……”桑尼倚在沙發上,臉色蒼白,連手都懶得動彈,與平日的陽光少年形象大相徑庭。
“對不起。”喬奇深深地鞠了一躬,決心為桑尼做牛做馬,彌補自己無心造成的傷害。
他戰戰兢兢地伺候桑尼喝了半碗皮蛋瘦肉粥,扶到臥室床上,取出撿來的暖風機,插電調到最大檔。
桑尼睡到半夜,感到口乾舌燥,腹痛難受,他試探地喚道:“HELLO,喬奇?”
沒人答應。
他張開眼睛,藉著案頭微弱的燈光,打量鴿子籠似的臥房,傢俱乾淨簡單,但,缺少最關鍵的東西——床架,席夢思直接鋪在地毯上,怪不得又冷又潮。
土包子,想凍死我啊?這個樑子結大了!
桑尼披著毛毯,跑了一趟廁所,回到客廳,看見喬奇蜷縮在沙發上,全身簌簌發抖,臉凍得通紅。
零下十度的大冬天,哈氣成冰,房間裡竟沒有暖氣!
“喂!”他掀開薄薄的棉被,推醒喬奇。
喬奇驚跳起來,一連打了五個噴嚏:“啊切!……對不起,對不起,桑尼,你睡不著?”
“怎麼睡?冷死人了。”
喬奇揉著紅紅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