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也被人抓了!
看到這老者,紅衣女子緋雲表情倨傲,道:“我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老者氣息一冷,黑暗中一雙眼眸精光四溢:“其他時候是管不著,不過,今日你若拖了後腿,就是老夫不計較,想必眾位道友也不會答應!”
緋雲狐媚眼一瞟,冷聲一哼,不與他爭辯,隨後紅線一點,纏上靈玉的腰,將他拉到身邊。
雖然剛才緋雲口口聲聲要引薦他入三大道觀,但靈玉小小年紀流落市井,看慣眼色,知道人心複雜,豈會輕易相信?三大道觀何等地方,這女子與他素昧平生,引薦他入門這種話,多半是逗他的,當不得真。再說,這黑衣老者與她是同夥,他們幾人,明顯對白水觀有所圖,而他們師徒三人暫居白水觀,有可能被當成了眼中釘,尤其是師父……
他還是繼續裝傻賣乖的好,說不定能掙出一線生機。
老者冷眼一掃,似乎不屑與紅衣女子緋雲爭氣,提著仙石,一番提氣縱躍,消失在白水觀的殘垣斷壁間。
緋雲面若寒霜,一扯紅線,腳尖連點,緊跟著老者離去。
靈玉只覺得腰間一痛,人已風馳電掣地飛了起來,他一下瞪大眼,捂住嘴,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輕身術?
他們師徒三人雖是野道士,卻也流浪過許多地方,見多識廣。所謂武林高手,他們見過不少,輕功什麼的,師父也會一些,緋雲與這黑衣老者的路數,顯然不是輕功,他們飛躍之時,腳尖根本沒有觸及地面,再加上緋雲出現之時,對付他的招數……他們是修道者,真正的修道者!
發現這點,靈玉又是激動又是忐忑。激動的是,真正的修道者,是他們這樣的野道士想見都見不著的人物,忐忑的是,這些人絕對不安好心!
這般想定,他眼珠一轉,用驚訝惶恐的語氣說:“姐姐,你好厲害!你是真正的修道者吧?”
緋雲輕哼一聲,頗有些自得,道:“小鬼頭,眼光不錯。”
身為真正的修道者,當然有理由自得。天下修道之人不知凡幾,其中半數以上是野道士,而有度牒的道士裡,又有半數以上是散修道士,真正的出家道士裡,有師門傳承的又只佔三成不到,而這三成不到裡,能修煉到踏入修道之門,不會超過三分之一。如此一層一層算下來,一百個道門修士裡,真正的修道者,只有一兩個。
百裡挑一的勝出者,當然有理由驕傲,尤其,真正的修道者多半出現在傳承多年的子孫觀內,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小鬼頭,”緋雲忽地冷了臉色,道,“姐姐這裡有正事要辦,你要識相才好,像你這麼聰明的孩子,姐姐可捨不得殺!”
說是捨不得,最後一個殺字,卻凜冽如寒霜。靈玉打了個寒戰,他雖然機敏,但到底是個孩子,又不曾見過真正的修道者,在緋雲的氣勢之下,很自然地生了懼意。
他的反應讓緋雲很滿意,輕佻地對他眨了下媚眼:“乖孩子。”提著他跟在黑衣老者身後,一路飛掠。
白水觀其實很大,昔日的天下第一觀,足足佔據了半個白水山。緋雲與黑衣老者飛掠了半刻鐘,腳下仍然是白水觀的廢墟。在這段時間裡,靈玉漸漸適應了騰雲駕霧般的感覺,開始思索目前的境況。
仙石被那黑衣老者提在手裡,一直沒動靜,不過,據他觀察,應該是昏迷,而不是死了,因為他還有呼吸……說起來,剛才念過金光咒之後,他似乎耳聰目明瞭很多,難道真的像緋雲說的那樣,他無意中進入了觀想境界,成為了真正的修道者?不會吧?師父明明說那樣很難很難,像他們這樣的野道士,能踏入修道之門的,一千個裡也很難有一個,多半需要天大的機緣,以及幾十年的努力,他修道才三年呢!
唉,這個先不想了,不管是不是,等脫險了再說。
無論是他還是仙石,對方選擇了抓而不是殺,說明他們還有價值。這個價值是什麼呢?緋雲剛才問了他那些問題,似乎對師父很感興趣……莫非,想拿他們威脅師父?
思來想去,靈玉覺得,這是最可能的答案。
他不傻,緋雲問的那些問題,分明覺得,師父並非常人,最起碼,不應該是連度牒也沒有的野道士。
難道師父真的不是尋常的野道士?不像啊,他跟了師父三年,從未發現師父有什麼特殊之處。
正這般想著,黑衣老者與緋雲停了腳步。
“怎麼,沒找到?”說話的是緋雲。
黑衣老者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圓盤般的事物,看了一會兒,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