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領先走出房門。
倏地,他的手搭在她肩上,暖流自肩膀竄入知覺。“謝謝你為我和致淵、致傅做的,我很高興是你加入我們家庭。”
搖頭,至少她的努力還換得他一聲謝謝,官晴呢?她的全心付出,除了世人鄙棄眼光外,竟是什麼也換取不得。
此時,她強烈地同情起官晴和……他不想要的愛情。
“你開車的時候,我可以睡一覺嗎?我累得快睜不開眼了。”她刻意輕鬆。
“你可以靠在我肩上睡覺,我有一個寬闊有力的肩膀。”
“謝謝,我會好好利用資源。”
甩頭,不再多想;她說服自己,和一個已逝的女人相比較,缺乏道德,而和一個可憐的外遇吃醋,更顯可笑。
真要論較,三個女人,她佔盡優勢不是嗎?
致淵受傷後,爾眾和育臻天天送兒子上學。
他們一人抱兒子、一人背書包拿柺杖,將致淵送上三樓教室,再一起回家。
這天亦不例外,他們送完兒子,走回汽車邊,天氣正好,學校旁的公園有許多人在運動。
爾眾心念一動,問她:“走走再回去好嗎?”
“我無妨,你還要上班,沒關係嗎?”
“沒關係。”他從視窗向司機交代過,小李便開著車往公園另一個出口方向駛去。
並肩齊走,幾陣風吹過,撩起她的頭髮,撥開發絲,她等著他開啟話題,然他沒說話,靜靜地向前走。
走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對銀髮夫妻,兩手相系,緩步同行,老太太嘮嘮叨叨說個沒停,老公公偶爾點頭算是回應。
“中國人稱妻子為牽手,是不是很有意思的說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誰說中國人不是浪漫的民族。”育臻開啟話題。
“婚姻並不浪漫,當婚姻形成同時,代表的是責任義務呈現,從此,這一對男女必須牽手共同面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如果有一方退卻了,另外一個人便會支撐得艱辛。”
說著,他牽起她的手,十指相交、體溫相濡,她感受到他的孤獨。
對於盼盼的死,他生氣是嗎?生氣她自生命中退卻,留他一人艱辛支援?
回握住他的大手,向他展露笑容,不會孤獨了,從此他的生命有她。
“你有過夢想嗎?或者有什麼東西,是你最想要的、最想做的?”
“一個家。”淡淡三個字,爾眾再度讓她為他鼻酸。
家對大多數人來講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避風港,是一出生就接手的禮物啊!可……家竟是他不可得的天堂夢想。
“我想要有個家,包容我所有的情緒,撫慰我所有不安;我想要有個家,讓我在唱出甜蜜的家庭時不覺得心虛;我想要有個家,一對名為父母的男女在我還沒想到時,為我備妥一切所需。”他訴說自己的夢想。
就因缺乏一個家,沒有一對名為父母的男女,他才處處隱藏自己的情緒嗎?她靠近他,主動環上他的腰。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的主動。
踮腳,她的吻落在他唇邊。“你有一個家了,很早就有。”
他懂得她的意思,她的手還在他腰際,淺淺的笑在眼裡,濃濃的眉在她眼前舒展……
是啊,她拚命為他經營的就是一個家。
“致淵愛你、致博愛你,我……也愛你,我們是家人,一群可以分享你喜怒的家人,”偷偷地,她把自己的心意藏在話語禪。
伸手,爾眾把她嵌進自己的懷抱中,他將溫暖留在胸前,不放。
“你有一對父母了,他們叫蔣義齊和孫涵,還有個哥哥叫蔣育樺,他們都很想念你,想你偶爾去看看他們,可是又擔心你下作太忙,寧願你有時間多休息;他們有滿腔的父愛母愛想給予,卻怕你不想要,怕這種愛會成了你的負擔……爾罕,他們對你不只是感激,還有愛。”
“謝謝。”他的感動在她發稍拂過,他的手不想放開她,他要真真確確感受她的真心。
閉眼,她縱容自己在他的溫柔中徜徉。
愛他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了,接下來她要做的是耐心吧,耐心等他將自己當成家人,耐心等他對自己習慣,至於愛情……如果他始終無能為力,她能做的不是強求,而是包容。
“你的夢想呢?”鬆開她,他握住她的手。
“我沒有坐過火車,我想在三月十六日那天,坐上八點零八分的莒光號火車到蘇澳去看海,看風把浪翻得飛高。”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