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鴨子,捏了一下,嘎得一聲,顯得有些滑稽,他立刻就樂了,挑了挑眉,大步流星的近前來,不管不顧的邁進浴缸裡頭,“你讓我出去,我偏不出去,不僅不出去,還要‘進去’……”最後這倆字被他刻意加了重音。
之前遲顏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出了院後時經緯對她就跟供個佛似的,天天養在懷裡補這補那,生怕一碰就給碰碎了,這前前後後也過了有十幾天了,再加上鍾源那一檔子事兒,此時的時經緯就跟踹翻了油罐兒再點上把火似的,動作自然不可能溫柔,強烈的佔有慾,濃濃的思念,以及那些忐忑,猜忌,還夾雜著心疼,愧疚,全都傾注到了他的吻裡。
他很快便撞了進去,瘋狂的頂上,落下,嘴裡咬著,吮著,遲顏到底是掙扎不過一個綠了眼跟條餓了八輩子的狼似的大男人,很快就軟在他的懷抱裡,在噴張熾熱的快感中浮浮沉沉,漸漸迷茫,只剩下本能的承接,迎合,以及呻吟……
他不再追究那條簡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齒的,可是他憋不住心底的佔有慾,就是想她全部都是自己的,從裡到外,毫無保留。就好像是一棟房子,自己明明已經住了進去,偏偏就有那麼一間屋子是掛了鎖的,呼之不應,他怎麼敲也敲不開,只因為——主人的抗拒。
那間屋子的名字,叫“過去”。
其實,早就說好了要掀篇兒,可說到底,他還是做不到,內心深處,總有些可憐的大男子主義,在瘋狂的叫囂作祟,不甘也不肯安分。
他承認自己“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小心眼兒又幼稚的可笑,雙重標準還不懂得信任和尊重。這些罪名他認,他都認了。可他就是不服氣,憑什麼她要在乎鍾源跟誰在一起?憑什麼她能跟鍾源說那麼多不會對他說的事兒?憑什麼他把心和感情完完整整的交了出去,卻得不到同樣的回應?
他們換了個姿勢,站起來,像交纏的樹藤,緊緊的抱在一起,一塊兒在蓮蓬頭底下衝著。水流沖刷得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只有那些擁抱的觸覺和體溫是近在咫尺真實存在的東西。把身上的沫子衝乾淨以後,時經緯放了一池溫熱的清水,他先坐進去,再把遲顏抱在自己身上,從後面環著,兩隻大掌時不時的揉捏兩下,那肉肉的粉嘟嘟的耳垂就在嘴邊,他可以輕輕的含著吮著,像個饜足的孩子吃著甜甜的糖果。
“我不管鍾源,他不歸我管,我只問你一句,你對他呢?有……喜歡嗎?你說實話,別蒙我。”時經緯緊了緊懷抱,啞著嗓子問道。
遲顏摸了摸橫在腰間的手臂,搖了搖頭,“他是我朋友,我沒有做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從不誤會別人,也討厭被別人誤會,咱們以後,有話就說清楚,好不好?”
“嗯。”
“不準再偷看我手機。”遲顏開始追加條件。
“……”
“不答應就有這回沒下回!”遲顏柳眉倒豎,兇巴巴的說。她心裡門清兒,拿這個當威脅,一準兒的靈驗。
果然……
“好好好。”時經緯把臉埋在遲顏的後背上,一下一下的舔,像是躲著不好意思跟她對視似的。
遲顏覺得癢,動了動肩膀,剛想掙扎,又被對方強按回更深的懷抱裡面。她哭笑不得,卻沒忘了正事兒,“時瀟瀟現在怎麼樣?”
“把自個兒的遊戲賬號也給廢了,說是以後再也不玩兒那個了,天天擱夜店裡醉生夢死。不過有周彥陪著她,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兒。”
遲顏有些傷感的垂下眼簾,但心中卻沒有絲毫愧疚。
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不是因為時經緯,時瀟瀟就算被鍾源騙死,她也不會多此一舉的出頭去勸去管。說到底,這是鍾源自己的私事兒,更何況都是你情我願的,她算哪根蔥,去憑空橫插這一槓子?
作者有話要說:哎……好多霸王……
☆、第三十八章:
春節假期一過,遲顏便回公司上班了。時經緯本來是軟磨硬泡的想讓她再多休息兩天,沒想到遲顏固執得像頭倔牛,軟硬不吃,死活不聽。
接下來的日子,時經緯要去美國談一樁很重要的生意,他啟程後,公寓便空了下來,只剩下遲顏一人。
少了那個時刻黏在自己身上就像只毛茸茸的大型犬科動物般的男人,她突然感到房間變得空曠和安靜了很多,走路彷彿都能聽到回聲,而心臟也被一種酸酸的情緒所充盈。
那種情緒,叫“思念”。
不知不覺間,他竟已經像細密的春雨,無聲無息的侵入佔據了她全部的心思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