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一些相似之處,但是在手段上,卻是截然相反,佛門講究“普度眾生”,魔道卻是將眾生和萬物視作讓自身強大的祭品,行事血腥而殘忍,極是偏激。
雖然魔道偏激和極端的一面,確實也有被天庭壓迫、天命制約,而不得不劍走偏鋒,以超越常理和人情世故的方式壯大自身的因素在內,但但凡魔頭,往往並不將自己視作人,而是高人一等、視人類為牲口一般的存在。單是這一點,便已註定了它們必定是站在“人”的對立面,而神也好,佛也好,一向重視在人世間的威望和信仰,雖然這或許也是一種虛偽,所謂的悲天憫人,也只是另一種高高在上的方式,但王道和魔道,真正看的原本就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魁利那洪的魔氣。喚作苦毒勁,其威猛之處,相當於佛門中的金剛拳,但更加霸道與血腥。苦毒勁所過之處,沙走石裂,地闢山開。忽的,他抓住孫炎的手臂快速一甩,下方的兩隻手臂擊在孫炎腹部。
嘭的一聲,孫炎撞上一棵漆黑的魔樹。魔樹轟然碎散,他卻又急急跳起。
緊接著便是一個光影交錯,魁利那洪的苦毒勁繼續轟在他的身上,一拳又是一拳。若不是他身上穿著霸世戰袍,其中任何一拳都足以將他轟成飛灰。
孫炎第一次擊敗魁利那洪,有香香仙子幫他“餵奶”,第二次能夠與魁利那洪相持。有麻子和他並肩作戰。但是此刻,他獨自面對魁利那洪,雖然持有轉魄劍。穿有霸世戰袍,但他與魁利那洪之間的實力差距,卻不是仙劍和戰袍能夠輕易彌補,轉魄火尖劍再厲害,擊不中敵人又有何用?霸世戰袍再強大,這般一直捱打下去,又能夠幫他硬撐住多少拳?
“轟”!轉魄劍轉出兩團劍波,爆出一股劍氣,結果卻是再一次被魁利那洪突破,接連的幾拳過後,他飛上空中,又被追加了一腳,撞在地上,終於,苦毒勁透甲而入,他噴出一口鮮血,若不是五彩天狂袍自帶療傷功能,此刻已是肺腑震裂。
他持著轉魄劍,搖搖晃晃的站起。
魁利那洪冷哼一聲……這小子倒是能撐。
魔軀一閃,便要再行殺去。
孫炎卻是厲喝道:“住手!”
魁利那洪冷笑道:“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不成?”
“我只想告訴你,”孫炎喘著氣,“不要以為你能夠威風一時,就有多了不起,這個世界終究是邪不勝正,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到頭終須報,行惡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魁利那洪忍不住捂肚失笑:“你要說的就是這些毫無營養的笑話?”
***
另一邊,高臺上,龍兒淚眼朦朧的看著遠處的少年,少年那孤單與無助的身影,讓她想起了三百年前的某一個瞬間。一個少年,牽著她在曠野中奔跑,在他們的後方,雷陣雲湧,戰鼓雷鳴。
“我們跑不掉的……”她驚慌的叫道。
少年停下了腳步,忽的仰天大笑,他的臉上、身上,佈滿了一條條的血痕,讓他顯得猙獰而又可怖:“嗯,跑不掉了,就到這裡了,呵呵,就到這裡吧。”
她流著淚:“這種時候,也只能……投降了……”
“投降?”他大笑著,“為什麼要投降?因為邪不能勝正嗎?因為我現在是魔,所以我就要任他們打,任他們殺。”
他驀一轉身,面對著雲湧而來的十萬天兵天將,火尖槍怒指蒼穹。
她的眸中現出驚恐:“不要……”
“龍兒,你不明白的,”他微笑著,笑得淚流滿面,“我必須要死……我必須要死在這裡……”
“為什麼?”她顫抖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非死不可?你是被陷害的,天帝已經知道了……”
“嗯,他知道,在你告訴他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其實他們都知道!”
她的瞳孔快速的收縮,整個人都呆滯了:“他們都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少年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抬起頭來,喃喃的道:“下雨了……好大的雨……”
她也跟著抬起頭,驟雨突然傾盆而下,瘋狂的捲動著,怒吼,咆哮,就好像……老天爺在掉下它痛苦的眼淚……
“龍兒,好好的活下去……要幸福啊!”他扭過頭來,微笑地看著她。
然後……她就看到了他最後的背影……
提著火尖槍,他殺向了十萬天兵天將……
***
戰!瘋狂的戰!
她撲倒在泥濘間,抬頭看著那場早已沒有希望可言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