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百嘗不厭。冬故,你說,我對你可有放下執念的一天?”
筷子再度停住,一股寒意從背脊竄起。津津有味?這種曖昧的語氣跟言詞,真的令她再度毛骨悚然了。
男歡女愛,理所當然。平日也還好,但有時他把她當成上等骨頭二夜百嘗“,她是根本吃不消。論在閨房裡的厚顏程度,她是遠遠不及東方非的。
她勉強笑道:
“多謝東方兄厚愛,這個……繼續吃飯吧!”埋頭大口吃,吃得飽飽的,好有精神應付許多事,當然,也包括應付她這個才成親半年的夫婿。
東方非看她一眼,笑了笑,陪著她舉筷共食。
過了一會兒——
他笑問:“冬故,昨晚你嘗我是什麼滋味兒?”
她差點噴出飯來,在他熱切的等待下,她終於勉為其難地說道:
“這是小妹第一次吃人,實在沒有太大感想。”
“這不成。昨晚你盡心盡力,一定有個感想,你儘管說,我不會責怪你。”他就愛看她手足無措的呆樣兒。
她垂下視線,在他的催促下,低聲回應:
“……小妹……前半段,形同嚼蠟……後半段太累了,所以……食不知味,不敢棄之……”
感情篇——青衣的春天
聖康三年·春
在阮冬故與東方非前往應康城提親的第二天,豆腐鋪前一名白髮男子與青衣男子互相施禮,客氣到十分虛偽的地步
“青衣兄,請。”
青衣回禮,道:
“鳳兄,您先請。”
鳳一郎笑道:
“以後咱們就是‘夥伴'了,何必分先後呢?那,一塊走吧。”
青衣沒再拒絕,與他一塊前往錢莊。
少說話,以應萬變,這是他防鳳一郎的方式。但顯然鳳一郎並沒有察覺他的防備,繼續跟他閒話家常著——
“青衣兄,既然冬故與東方非上應康兩個月,你待在府裡也無聊,不如時常上鋪子坐坐吧。”
“多謝一郎兄的美意,但府裡尚有許多僕役,管事者不在,總會有點麻煩。”青衣始終以禮應對。
“這倒是。不過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豆腐鋪你佔了一部份……對了,你不會介意冬故也占上一份吧?”
“當然不會。小姐為鋪子盡心盡力……甚至在大冬天洗碗,這比起只出銀子的我,更有資格擁有鋪子。”語氣暗示鳳一郎不該讓尊貴的小姐洗碗。
鳳一郎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接話。過了會兒,他又道:
“對了,青衣兄,在幸得官園內,鳳某曾有幸見你武藝,有空你倒是可以跟懷寧互相切磋,以免功夫擱下了。”
“鳳兄請放心,自在下習武以來,無一日擱下過。”
“那就好。不過才智可以天生,但習武卻要日積月累,有名師指點。冬故跟懷寧有同門之誼,可惜冬故後來為官,沒有空閒習武。青衣兄,師承何處?”
“我自三歲習武,先父即為嚴師。”青衣小心答道。鳳一郎不像是一個對武藝有興趣的人,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導進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鳳一郎很快地給了他解答,笑著坦白道:
“青衣兄莫要見怪。東方非為首輔時,招惹多少敵人,你也是知道,將來冬故在他身邊,這危險性……”
“鳳兄請放心,小姐有難,青衣必以命相護。”
“那一郎就在此先謝過了。”鳳一郎朝他感激作揖。
青衣連忙施禮。“這是我的本份。”
兩個大男人在街上你來我往,維持表面平和氣氛。
鳳一郎再與他閒聊,話題都在樂知縣上頭。
“這是我在樂知縣的第兩個春天,也對這裡的氣候逐漸適應了。青衣兄,你小心時節交替,氣候不穩,易惹風寒。”
“多謝鳳兄關心,青衣會注意的。”語畢,兩人正好來到錢莊面前,青衣微地一愣。
錢莊大門前,大排長龍。
鳳一郎狀似煩惱地嘆道:
“這真麻煩,是不?青衣兄,要勞你等待了。”
“這倒也不必。”青衣直接走進錢莊。
錢莊的老闆一見到青衣,面露喜色地迎上前,道:
“青衣大爺,您老是來兌銀票,還是——”
青衣打斷他的話,道:“我領一百兩銀。”
“是是,請進請進。”在眾目睽睽之下,錢莊老闆將他們迎進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