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了她一個信封,童大小姐不看也知道那裡面肯定是買單的那兩千塊錢。童大小姐收下寫著電話的便條,將那信封扔還了他。
“這個你拿回去吧!如果綠裝沒有被封我肯定收回來。”
“那不成,這個你必需得收下。”黃傳河嚴厲的道:“你一個學生哪來這麼些錢。你家長給你錢,是讓你當生活費的。你一次就花光了,接下去你拿什麼生活?”
“黃連長,你可別小瞧學生。學生也不都是窮光蛋。”童大小姐笑道:“要不,你幫我把這錢捐給葉教官的哥哥吧!算我的一份心意。”
“這……”黃傳河為難的望著這個心地善良的女生。
“別這了。”童大小姐打斷他的話道:“如果葉教官是因為家裡的事要轉業的話,你勸他先緩緩。”說完,推開車門,跳下車。回頭又道:“還有那些要離開的員工,讓他們也等幾天再走吧。最多一個星期。”
“不是,小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黃傳河聽得一頭霧水。
“到時你就知道了。我先走了,拜!”童大小姐關上車門,揮了揮手,轉身瀟灑離開。
黃傳河望著那小妮子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一個交警過來給他行禮,他才回過神來,回了過禮,道了聲歉將車開走了。
童大小姐離開黃傳河的視線後,立刻給馬中海的老婆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馬中海的老孃。馬大娘告訴她,媳婦回孃家去了。童大小姐問了老人家的地址,決定去看看馬中海的老孃,順便了解一下,馬中海是不是真的與黃傳河說的一樣無私。
馬中海的老婆叫劉桂芬,是一位小學教師。此刻,她正在孃家求她哥哥幫忙救她老公。劉桂芬的孃家哥哥劉桂泉是一家大型國有企業的老總,還兼著人大代表。是省內有名的企業家。
馬中海能把綠裝俱樂部開起來,並開到那種級別,劉桂泉的居功至首。綠裝俱樂部有三分之一的乾股都是他的。可是,馬中海這次惹到的是他也惹不起的人物。因此,事發之後,他非但沒有幫忙說請。而是立刻與其劃清界線,撇清干係。
劉桂芬來了幾次他都躲著沒見。這不,今天是他們家老爺子的生日。他沒法不出現了。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跟妹子實話實說了。
“小妹,不是哥不幫忙。這個忙是沒法幫啊!”劉桂泉一臉為難的道。“你還是別再到處跑了,接受現實吧!”
劉桂芬一個教師,也沒什麼門路。不指著這個孃家哥哥,還能指著誰呢!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躲了幾天的哥哥,一露面就給她當頭潑下一盆冷水。她憤怒的道: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我不准他搞這生意,是你拍著胸膛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出了事,你不能讓他一個人去給人背黑鍋啊!”
“不然呢?”劉桂泉也覺得窩火,他冷冷道:“你覺得我一個做企業的,能跟雲海軍政兩界的大佬對抗嗎?還是要我跟中海一起去背這個黑鍋才滿意?”
“芬,你哥說得沒錯。這事咱只能認了。誰叫人家有權有勢呢!”劉老太太自然是不希望兒子惹上麻煩,她也幫著勸道:
“你也別再管了,好好教你的書去。等判個幾年,他就回來了。”
“媽!你可說得真輕巧,判過幾年就回來了。”劉桂芬沒想到連老母親也不幫她,她痛苦的道:
“您還不知道中海那人嗎?他當了一輩子的兵,老了老了,卻被當成了賊,你覺得這口氣他能嚥下去嗎?”
“咽不下去又能怎麼辦呢?”劉家嫂子陰陽怪氣的接道:“禍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不該他自己承擔著,難道還能讓別人去代他受過嗎?”
“我,我只是……”她只是想求他們幫她想想辦法,又或者多少給些安慰和鼓勵。可是,她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劉桂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孃家的。她一路推著單車,恍恍忽忽的回到了自己家裡。她丟開單車,無力的坐在門檻上,絕望著看著自己住了幾十年的大屋。這裡,馬上就要是別人的了。
馬中海家在市區,是一個單獨的院子。這是馬家祖宗留下來的房子,被馬中海拿去抵押貸款了。現在綠裝俱樂部封了,銀行也就等著要來收房了。劉桂芬不知道自己和婆婆將來該何去何從?
童大小姐從計程車上提著果籃下來。轉身就看見一個滿面是淚,表情呆滯,目含絕望的中年婦女席地坐在一個院子門口。身邊橫倒著一輛沒氣的腳踏車。她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正是馬老太太在電話中給她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