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問。
高肆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認識梁依依?”
“我……”不能認識她嗎?杜妙妙開始頭皮發麻,萬般後悔幹麼要多嘴問他。“我們聊過幾次……”事實上還滿有話聊的。
高肆的拳頭緊了緊,臉色不大好看,讓杜妙妙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隨即不發一語地轉身離開。
二十分鐘後,高肆用近百的時速飆過臺北街頭,以破紀錄的時間回到家中。
一推開大門,他急急忙忙地進門想檢視依依是否昏迷不醒時,就看見她穿著運動短褲與無袖背心,一臉閒適地從房間晃盪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他玻�鷓畚省�
“做什麼?”梁依依見到他原本開心地想打招呼,被他這麼一問忽然有點困惑。“我在畫一些人家要的水彩海報,杉杉明天就要的。”她搞不清楚他幹麼這麼問?還有,他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陰沈?
“所以你沒病沒痛?”他咬牙問,不希望自己錯怪她。
“我好得很。”她攤了攤手。“要不要喝冰咖啡?我正好要泡。”自從上次她泡冰咖啡請他之後,兩人就常一起享用那種簡單好喝的泡法,高肆的口味也慢慢被她荼毒、同化了。
“你讓我在飯店門口等了四十分鐘,最後根本沒有出現,還有膽問我要不要喝冰、咖、啡?”他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像是從齒縫間迸出來的。
“什麼等四十分鐘?我有跟你約嗎?”依依忽然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你完全忘記這回事?好!很好。”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他為她擔足了心,她竟然連自己爽約都不記得,他高肆是白痴,才會在那邊等四十分鐘!
他高肆是超級無敵大豬頭,才喜歡上這個粗神經的女人。
他高肆是白痴笨蛋加傻子,才這樣急呼呼地想見到她。
“等等,高肆。”她不安地扯住他的袖子。“你該不會在我睡覺時打過電話吧?我答應了你要去哪裡嗎?”想起自己睡夢中依然可以接電話的異能,不禁趕緊祈禱事情不是她猜的那樣。
“你現在再來問這些未免顯得可笑。”他由上往下冷冷地睇視著她。他為她還當不夠傻子嗎?簡直是把這二、三十年來累積的分量一次傻夠了。
“不是這樣的。”她可以確定自己一定在無意間闖下大禍了,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我只要睡夢中接的電話都會忘光光,如果我答應你什麼,不是故意沒做到的,你不要這麼生氣。”
“是嗎?這種藉口真是好笑極了。”他擺明了不想說話,甩開她的手就要走人。
她趕緊抱住他的手臂。“真的啦!我以前也不知道我有這種毛病,有一次杉杉在我睡覺時叫我去幫她繳錢,我答應她了,醒來後卻一點也不記得,結果害杉杉沒繳錢被罰,她罵死我了。”
“我不相信。”他玻�鷓劬�此�!澳訓牢銥雌鵠從心敲幢浚磕忝髏韝�葉源鶉緦韉模�退閔�秈�鵠春馨�В��撬禱笆翹趵矸置韉模�也幌嘈拍鬩壞閿∠笠裁揮小!�
“我……”就說是異能啊!
“再說,你好歹也是個大人,用這種藉口真是太可笑了。如果你自動承認錯誤,或許我還可以原諒你,可是編這種藉口太差勁了。”高肆非常不喜歡被欺騙,即使是她也不行。
依依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睛瞪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是說我為了逃避責任,故意編這種故事誆騙你?你也未免太高估我了,我沒那樣的心思,也沒那種閒功夫編謊言。今天如果因為我睡夢中答應你而不知道要赴約,讓你等很久,那我道歉……”
“等等。”他打斷她的話。“什麼叫做如果?難不成我吃飽太閒編造跟你有約的事情,站在風中等你四十分鐘,讓眾人把我當猴看?”那種想見到她的渴望轉變成等待的焦慮,內心的煎熬有多苦,她又豈會知道?
是啊!正是因為這女人根本不夠在乎他,所以她是無法理解的。
“我不是那意思。”她無力地翻白眼。“可你還不是照樣懷疑我,不相信我說的。我又不是故意爽約,我根本不記得了,都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她心慌意亂,高肆眼中的挫折跟失望莫名刺痛她的心。
她怕自己要失去某種珍貴的東西了,只是那東西是什麼,她也還搞不大清楚。
“我為什麼要原諒你?”可惡!第一次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卻換來她這種反應,教他又悶又氣。他要的不過是她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