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自己。
這不是張清士胡亂猜測的,而是有根據,據警方對案發現場的反覆勘察,在離廢棄倉庫不遠的路口找到了監控,證明有一個黑影尾隨傅歆去了倉庫,他偽裝的非常好,隱約看的出來那是個子不高的男人。
開著摩托車速度太快,在拐彎時,輪胎打滑差點摔了一跤,露出口袋裡明晃晃的匕首,經過反覆對比,證明那把匕首就是插進葉雪渝心口,又刺穿她整個身體,刺入張清烈的那一把。
張清士不想讓自己再想下去,用力閉上眼睛再睜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聲音鏗鏘洪亮,“爸爸,你放心吧,是我自己作的孽,我自己會去處理好。”
對著冰冷的地面用力磕了三個響頭,他站起來,轉身離開。
……
有的人一旦黴運過後,就會雨過天晴,比如沈雅文,她也得知葉雪渝去世的訊息,心裡非常的悲慟,再加上葛氏的生意有點不順,急火攻心,病倒,住進了醫院。
她的主治醫生和她年紀相仿,妻子在兩年前跟她二十多年前的初戀情人跑了,也許是同命相連,兩個年紀相仿,經歷過相同痛苦的男女,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哀痛,分外惺惺相惜。
葛馨予和卓燦來看她時,那個中年主任醫生正在給沈雅文檢查身體,摘下聽診器後,叮囑她,“除了血壓還有一點偏高,其他都沒問題,放寬點心,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沈雅文難得的臉紅了,揪著被子說:“蔡主任,謝謝你。”
姓蔡的主任醫生也笑了笑,和對一般病人不一樣,像是本能反應,他伸出手幫沈雅文掖了掖被子。
一個不當心,兩隻手碰到一起,兩個人像是觸電了似的,不約而同地都把手收了回去。
又不約而同地開口,“你……”
聽到對方說話,不約而同地都閉嘴,看對方不說話,又不約而同地開口,“還是你先說吧。”
葛馨予剛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這樣一幕,正要開口,卓燦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出病房,還輕輕的帶上了門。
走廊上,葛馨予不解地看著卓燦,“剛才你幹嘛拉我出來啊?”
卓燦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平時叫你小傻瓜,看樣子,你還真是傻。”
葛馨予掄起拳頭,很不客氣地就朝卓燦胸前打去一拳,看樣子很用力,其實落到他身上和幫他撣灰塵差不多,“你要再敢說我是傻瓜,你試試看。”
為了震懾他,還特地握著拳頭在他眼前揮了揮。
卓燦笑著抓住她的拳頭,她的手很小,握緊拳頭,剛好他能把她握在掌心裡,“蔡主任對媽媽可能有意思。”
他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非常肯定的說。
“啊!”葛馨予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會吧?”
倒不是說她認為自己老媽的條件差,配不上一個公立三甲醫院的主任醫生,而是她覺得沈雅文在感情上屬於一根筋的那種,才和葛正龍離婚沒多久,按道理來說,她是不會這麼快就從離婚的陰影裡走出來。
“你不相信?”卓燦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眼角洋溢著即將為人父的得意,“那就等著看好了。”
……
曾經在同一樂隊裡的三個好朋友,除了已經去世的葉雪渝,另外兩個女人婚姻路忽然間都變得不舒暢。
沈雅文已經果斷的離婚了,宮凝袖還在掙扎著,一出墓地,就看到早在那裡等著的勤務兵。
張奇看她臉色難看,揮手讓勤務兵自己回去,他坐進了駕駛室開車。
車剛離開墓地沒多久,他的電話響了,他沒看是誰的電話,直接用耳麥接聽,“你好,張奇。”
習慣性的在接電話時,他報上自己的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打掃他在部隊那個房子衛生的鐘點工的聲音,“張將。”
透過聲音裡的唯唯諾諾,張奇大概已經猜到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了,不等她朝下說,就截上話,“沒關係的,她要是暫時不讓你去打掃衛生,你就先別去,工資我會按時打到你卡上。”
張小花有點哽咽,“張將……”真是難得的好人吶,知道她們窮人也是有自尊的,從來不直接說我給你多少錢。
打工掙來的錢,那叫勞動所得,不勞而獲的,那叫施捨。
張奇淡淡地說了聲“再見”就掛了電話,嘴角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微笑,傅歆果然聰明,他也算是精心佈置過了,還是那麼快就被她戳穿了。
坐在後面位置上的宮凝袖忽然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