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忐忑了一路,求醫生的藉口都想好了,現在他走了,她反而放心下來。
躲到洗手間裡,她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裡翻了好幾遍,最後確定其中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她嬌笑的渾身都在發顫,聲音帶著攝人心魄的曖昧,“彬哥,最近有空嗎?”
掛完電話,一個借種的計劃已經開始付諸行動,她出身在山區,真是窮怕了,葛正龍這個金主,她怎麼都要攀附上。
……
張玲玲乘過飛機,在塞納河上劃過船,唯獨沒有坐過警車,一路恍惚啊,等清醒過來,人已經坐在檢察院的審訊室裡,她很緊張,手不斷的搓捏著衣角。
鑑於她的身份,檢察院的人對她還算客氣,給她到了杯熱水,“邱太太,你應該知道,有些事,如果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冒冒然的把你請到這裡來。”
張玲玲掀起眼簾看了眼前人一眼,這個人已經不是把她帶到檢察院的那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他慈眉善目,嘴角還掛著淺淺的微笑,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很讓人想起祠廟裡彌勒佛。
張玲玲嚥了咽口水,什麼也沒說,只說:“我要打電話給我父親。”
那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張玲玲會提出這個要求,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陳述出一個事實,“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我們是不能讓你打任何電話的,再說了……”
頓了頓,像是賣給張玲玲一個很大的面子,他又說:“張老將軍,突發重病住院了。”
張玲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嘴角哆嗦,“你說什麼?我爸爸住院了?”
她之所以這麼著急,對自己處境的擔心,遠遠大過於對張建國的病情,從五歲時知道自己不是張建國親生的起,她心裡對張家所有的人都起了隔閡。
檢察官模樣的人點了點頭,“邱夫人,這個時候,有什麼話你還是直說了比較好。”
邱玲玲渾身的力氣像在頃刻間被人抽去,她癱靠在椅子後背上,很久都沒開口。
派來和邱玲玲談話的檢察官,是整個省檢察院經驗最豐富的老檢察官了,他看著張玲玲的表情,微微一笑,並沒有催她。
“有煙嗎?”張玲玲開口,聲音顫的很厲害。
有人把一包女士香菸放到她手邊,她抽出一支,很用力的吸了一口,在一陣嫋嫋的煙霧中,她緩緩開口,“他還好嗎?”
檢察官對她一開口,先是問邱意明的情況雖驚訝,還是如實告訴了她,“暫時還在隔離審查中。”
這個訊息不好也不壞,等證據一到,就會被提起公訴,然後等著他的將會是法律的宣判。
“他這個人啊,聰明瞭一世,卻糊塗一時,居然會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裡。”張玲玲又吸了口香菸,她似乎嫌這女士香菸的味太淡,提出給她一包男士香菸。
負責和她談話的檢察官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遞給她一包男士香菸。
張玲玲點火的手顫了好幾顫,就是沒打著火,最後還是那個檢察官幫她點上,她猛地吸了口,被嗆到了,咳的很厲害。
止住咳時,眼眶通紅,眼角滲出淚珠,“我和他夫妻這麼多年,沒有孩子,金錢也一直都分開,你要從我口裡套到什麼,只怕你要失望了,他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事,貪汙了多少錢,或者是在海外有多少套房子,我都不知道!”
檢察官皺了皺眉,又問了張玲玲好幾個問題,她都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到最後,也拿她沒辦法,只能讓她出了檢察院。
等張玲玲一離開,檢察官就去了檢察長的辦公室。
檢察長問他,“怎麼樣了?說出來多少?”
檢察官把手裡的紀錄遞了過去,“不愧是那種家庭出身的人,她反覆在強調她什麼也不知道。”
檢察長把記錄看了遍,用力朝桌子擲去,臉上有了怒意,“邱意明是她丈夫,而且是出了名的妻管嚴,他貪汙了多少,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檢察官想起了什麼,拿起記錄翻到其中一頁,“我一直在想這句話裡的小丫頭指的是誰?”
“去問一下邱意明不就知道了。”
如果說以前在這個省,邱意明最大,那麼現在的他,就是真正的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邱意明不知道多久沒有水喝了,關他的屋子很黑,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開門聲傳到耳邊,他才勉強睜開眼睛看去。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的他睜不開眼,來人坐到他對面,口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