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響,“蔡局。”
傅歆聽出是梁晨的聲音低著頭,更是悶頭看地,把自己當成了空氣。
梁晨一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看她耷著腦袋,一副鴕鳥狀的樣子,忽然就有點生氣。
梁晨是局長叫來的,為的是進一步把張玲玲的屍檢結果告訴張清士。
梁晨在開口前,又看了傅歆一眼,很巧,傅歆也正掀起眼簾朝他看來,四目在半空中相對,梁晨的眼睛裡有慍怒,傅歆忙收回目光,乖乖地站在張清士身邊。
透過樑晨的口,基本還原了張玲玲的死因,她在死之間前受過極大的驚嚇,殺死她的是一根類似繩索的東西,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而她的眼睛和舌頭,則是她還在剩最後一口氣時被人挖了和割下來的。
傅歆聽得渾身汗毛直豎,這個人該和張玲玲有多大的仇,才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張清士去認屍,這一次,傅歆沒有跟過去,她就站在走廊上等張清士,一抬頭,看到了梁晨。
而且是整張臉黑的像包公的梁**醫。
“我說過有什麼事,你可以打電話問我,為什麼還要來這裡?”梁晨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
傅歆怎麼會不明白他生氣的原因,上一次她主動走進省檢察院,主動澄清她和邱意明的關係後,關於她是邱意明私生女的事,在某些部門已經傳開了。
張玲玲是邱意明的夫人,而她是邱意明的私生女,梁晨是不想她牽扯進來,他才會對出現在警察局的她惡聲惡氣。
傅歆對他露出個人畜無害的微笑,“梁**醫,你誤會了,我出現在這裡,充其量也就是個打醬油的。”
梁晨真的被她弄得又好氣又好笑,正想開口,認完屍的張清士走了過來。
梁晨抿緊嘴唇,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
傅歆跟著張清士的腳步大小離開時,回頭看了梁晨一眼,對他比劃了個打電話的姿勢,然後就收回目光離開了公安局。
……
傅歆原本是想讓張清士住在她哪裡,反正別墅很大,客房也有好幾間,張清士堅決不願意,說是早就訂好了酒店,傅歆拗不過他,只能把他送去酒店。
在去酒店的路上,張清士絕口不提張玲玲的事,反而和傅歆說起了張奇。
宮凝袖在某些事上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下午給傅歆打完電話,得知張奇忽然聯絡不上,就埋怨了張清士。
當年按照宮凝袖的意思,不管張奇選擇從政還是經商,也不要從軍,做了那麼多年的軍嫂,她深知軍人的苦,只要一個命令,不管家裡有事沒事,都立刻要出發。
就如她生張奇那一年,張清士就被一個命令派去了西藏,等他回來,孩子都半歲了。
沒有像很多女人那樣,生孩子時有丈夫陪著,早就是宮凝袖非常遺憾的事,同樣感到遺憾的,又何止她一個人,張清士不僅是遺憾錯過了陪伴妻子生產,更遺憾在張奇的成長中,他時不時的缺席。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誰讓他是軍人,誰讓軍人必須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看著身邊人年輕的臉龐,他彷彿看到了當年的宮凝袖,說了很多安慰她的話,張奇軍種特殊,軍紀嚴明,很多時候他也身不由己。
這兩天,傅歆已經聽到很多這樣的話,她淡淡一笑,告訴張清士,她從知道張奇的職業起,從兩個人確定關係開始,她就做好了兩地分居的準備,不要擔心她,她沒事的。
……
梁晨的電話來得很及時,他像是刻意算過,傅歆才把張清士送到酒店,他的電話就來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隱隱的還有回聲,應該是在一個緊閉的空間裡,“傅歆,除了張奇,這個時候,你應該和張家任何一個人保持距離。”
“為什麼?”傅歆用的是耳麥,可以邊開車邊接電話。
“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梁晨的口氣鮮少的認真的,不管傅歆怎麼追問,他就回她這麼一句話。
傅歆不是笨蛋,很快就從他這句話裡嗅出點異常,“你的意思是張玲玲的死和張家人有關?”
梁晨沒肯定卻也沒否定,通話結束後,傅歆摘耳麥的手一抖,耳機落到腿邊。
精神太不集中,這個時候怎麼也不適合開車,她把車靠邊停下,閉上眼睛再睜開,終於抓到從自己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什麼東西。
張清烈!
張家的人都不知道張清烈當年娶的人是葉雪渝,會不會有例外呢?比如說從小就頗有心計